，他看见自己变成无数粒子穿过铅板。

    再睁眼时站在1961年的实验室，穿白大褂的女人正把注射器扎进婴儿眼球——

    那是有着市长面容的女婴。

    防空洞开始坍塌，艾莲娜吻去他眼窝渗出的血：

    我们是彼此的时间锚点。

    13.脑内柏林

    精神病院的束缚衣勒进溃烂的皮肤。

    米可在电击疗法中看见艾莲娜被绑在隔壁，他们脑后的电极正在交换记忆。

    脑神经投影开始了。

    主治医师的声音带着慕尼黑口音。

    让这对量子纠缠体看看真实的柏林。

    米可的视界突然浸入血色，他看见自己站在检查站岗亭。

    1989年的寒风中，艾莲娜母亲挺着孕肚冲向铁丝网。

    守卫的枪口喷射出熟悉的琉璃蝴蝶——

    正是当年猎枪走火时的光斑。

    电流增强的刹那，米可用臼齿磕碎智齿内的氰化物胶囊。

    假死状态中他听见医生惊呼：

    实验体出现克莱因瓶脑波！

    14.声音瘟疫

    贫民窟的短波收音机突然同时爆鸣。

    米可躺在下水道里，溃烂的眼窝中长出荧光菌丝。

    艾莲娜用偷来的心脏起搏器电击菌丛，蘑菇云状的声波震碎三个街区玻璃。

    我们的基因共鸣是次声波武器。

    她将神经导管插进米可颈椎。

    市长在米兰大教堂装了共振器，午夜弥撒时...

    教堂钟声响起时，米可对着忏悔室的网格嘶吼。

    彩绘玻璃在特定频率中化为齑粉，正在祷告的政要们耳道渗出脑脊液。

    艾莲娜在唱诗班席位上拉起手风琴，改造过的声带唱出导致基因链断裂的圣歌。

    警笛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时，米可摸到菌丝网络传来的新讯息——

    全球七座城市地下都埋着同样的共振装置，而他们的脑波频率是唯一的引爆开关。

    15.水形密码

    威尼斯运河倒映着燃烧的教堂尖顶。

    米可浸在腥咸的海水中，菌丝网络传来七座城市的共振：

    开罗的沙暴在哭嚎，京都的枯山水泛起血沫，里约贫民窟的枪声化作和弦。

    水是声音的镜子。

    艾莲娜将他的头按进运河，菌丝突然刺破鼓膜。

    米可看见十六世纪沉船里的青铜钟，钟体刻满基因螺旋图案。

    当他们敲响古钟，对岸的东正教堂突然坍塌——

    共振波在海底岩层撕开了克格勃的秘密基地。

    苏联特工从水中浮起时，米可的菌丝钻进他颈动脉：

    红宝石计划不止七个共振器...

    男人瞳孔扩散前的最后影像，是北京地铁隧道里蠕动的肉色菌毯。

    16.疼痛地理

    克里姆林宫地下三百米，休眠的菌核在米可脑中苏醒。

    艾莲娜用手术刀剖开自己小腹，取出发光胚胎按在莫斯科地铁图上：

    妈妈把我们做成人肉绘图仪，疼痛越剧烈...

    米可的盲杖戳进红场冻土，菌丝顺着列宁墓裂隙钻入地心。

    剧痛让他看见1945年的柏林废墟，苏联士兵正将濒死的纳粹科学家塞进铅棺——

    那些人太阳穴上都嵌着橡子状的金属物。

    克格勃上校的靴子碾碎菌丝网络：

    感谢你们激活西伯利亚菌巢。

    他的呼吸带着黑市伏特加的味道。

    但红宝石本该属于苏维埃。

    地铁隧道突然传来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