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手指无力滑落,碰倒了床头柜上的搪瓷杯。当林芝弯腰收拾碎片时,瞥见床底露出半截生锈的子弹壳,边缘还沾着暗红的痕迹。再抬头,奶奶已经缩进被窝,只剩压抑的抽噎声混着窗外的秋风,在昏暗的房间里回荡。
半月之后,县教育局终于带来了好消息。李桂花不仅能够正常入学,还因她的坚持和勇气,成为了教育系统的宣传典型。在开学典礼上,李桂花站在讲台上,望着台下年轻的面孔,激动得一时语塞。
林芝坐在观众席中,欣慰地笑了。但她明白,这场斗争尚未完全结束。就在昨日,她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中仅有一句话:你以为真的能这么轻易结束吗信纸一角,隐约可见一抹熟悉的胭脂印记。
她紧握拳头,目光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无论潜藏何种阴谋诡计,她都誓言不再让母亲遭受一丝一毫的伤害。阳光透过礼堂的窗户洒落,映照出她眼中的锐利光芒,同时也照亮了这个充满希望的新学期。
第七章:暗潮再起
秋雨绵绵,轻轻敲打着窗户玻璃,林芝将匿名信平铺在煤油灯下,用放大镜仔细观察信纸上的胭脂印记。那暗红色彩与小姑常用的自制胭脂成分相同,但边缘却掺杂着奇异的金粉,这与她在县城黑市搜集到的特殊颜料特征完全一致。窗外雷声轰鸣之际,她突然回忆起在供销社的秘密据点所见的账本——其中一页被蓄意撕毁,可能隐藏着这神秘威胁的线索。
隔壁房间传来母亲李桂花收拾行李的声音。月白色的衬衫被叠得整整齐齐,最上面放着那本翻阅得破旧不堪的《高山下的花环》。芝芝,别熬夜太晚。当她探头进来时,林芝迅速将信纸藏进课本,却还是被细心的母亲瞥见了账本残页的一角。这是...
是学校要求的读书笔记。林芝微笑着掩饰,手指不自觉地抚摸着袖口的补丁。自从收到匿名信以来,她每天放学后都要绕路三公里,以确定是否有人跟踪。昨晚在铁匠铺的后巷,她清楚地看到了一个戴着灰布帽的身影,帽檐下露出的半截胭脂痣,与供销社账本上画押的印记惊人地相似。
县城的秋雨夹杂着煤烟,林芝蹲在废品回收站的铁皮桶后面。远处的诚信照相馆招牌在雨幕中若隐若现,那是小姑曾经接触过的可疑地点。当她看到王师傅将带有红印章的牛皮纸袋塞进麻袋时,她的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那些纸袋的尺寸,与母亲的录取通知书的包装完全相同。
收废品啦!她故意提高声音,推着一辆锈迹斑斑的三轮车靠近。王师傅慌忙地将麻袋踢到桌下,镜片后的眼神在她补丁重重的棉袄上停留:小姑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话音未落,林芝眼疾手快地掀开麻袋一角,露出半截《新生入学须知》,纸张边缘的锯齿状撕痕,与匿名信的纸张材质完全一致。
暴雨突如其来,倾盆而下,林小满紧紧抱着她偷藏的半张纸条,急速奔跑。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依旧死死地攥着那张纸条——尽管字迹已被雨水浸染,备用档案四个字却依旧清晰可见。当她躲进供销社废弃的库房,喘息之际,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抬头,透过天花板夹层的缝隙,一卷泛着金粉的胭脂纸正缓缓垂落。
与此同时,林家老宅的气氛变得愈发沉重。奶奶整日对着佛龛喃喃自语,但在某个深夜,她突然紧紧抓住林芝的手腕,低语道:别再查了...他们...他们有枪...
老人浑浊的瞳孔中映照着窗外摇曳的树影,她的指甲深深地掐入了少女的皮肉。林芝强作镇定地抽出手臂,但在转身之际,她发现供桌下藏着半截带弹孔的子弹壳。
在母亲即将入学的前一夜,林芝将自制的防狼辣椒水塞进她的帆布包。在月光下,李桂花轻抚着女儿熬红的双眼,问道:告诉我,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少女正要开口,突然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