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话。

    我刚进休息室，电话又响了。

    是他。

    我看了眼屏幕，心一紧。

    接通后，他的声音几乎是在吼。

    你是不是不想回家了

    他的愤怒，像是一股洪水。

    我闭了闭眼，尝试让自己冷静。

    我今天才做完手术，能不能等我休息一下

    休息你怎么不休息，天天都在医院！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满。

    我忍住了心里的烦躁，尽量温和地说：我没办法，工作很忙。

    忙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有家有我

    我感到一阵头痛，手无力地扶住额头。

    我知道，我会回去的。

    你总是这样说！

    他的怒气没有一丝减少。

    我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

    他说：你根本不在乎我，只有工作。

    我低头看着手上的手术刀，突然想起刚才病人的血迹。

    我在乎你，但我也有责任。

    责任你是医生，不是机器人！

    他的语气更冷了，几乎是咬牙切齿。

    你知道我有多累吗

    我终于有些情绪失控了。

    我也累！我一天到晚就被你逼着去做这些事。

    电话那头的沉默几乎让我无法承受。

    我忍不住补充：你就知道让我做选择，工作还是你

    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

    他冷冷地回道。

    我的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声音也变得哽咽：你知道我有多挣扎吗

    他冷笑了一声：挣扎你都放弃我了，哪来的挣扎。

    我用力把手机拿开，深呼吸，平复情绪。

    你真的这么不理解我

    我轻声问。

    电话那头是沉默。

    你每次都是沉默，什么都不说。

    我强忍着泪水，强迫自己冷静。

    他突然问：你什么时候能放下工作，回归家庭

    我没有回答，只是站在原地，感到一阵疲惫。

    你现在不回答，证明你根本不在乎我。

    我闭上眼睛，慢慢地呼吸。

    我在乎你，但你不理解。

    你能不能停下来，听我说话

    他说的话像是利刃，一下又一下刺进我的胸口。

    我无力反驳。

    我真的很想放下所有，回家和他一起生活。

    可是，我不想对病人负责的使命消失。

    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你说的这些，我心里明白。

    那你还不做决定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充满了决绝。

    我做不到。

    他沉默了，像是决定放弃。

    我知道这场争吵不会有结果。

    每一次我们都这样循环。

    我已经疲惫不堪。

    我不想再争了。

    我轻轻说着，几乎是低语。

    你根本不在乎我。

    他最后说了这句话，挂断了电话。

    剩下的是寂静。

    我的手依然握着手机，心情却空落落的。

    手术室的忙碌，病人的需求，永远不允许我停下。

    我知道，我的选择很难让他理解。

    但这一切，我只能一个人承担。

    为什么不能简单一点

    我低声自问，声音几乎听不见。

    手术室内，空气沉闷。

    病人已经麻醉，眼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