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紫菊:这些变异草药,或许能炼出新药。
李知府眼睛亮了:若能制出防瘟疫的药,比开十个义仓都强!
接下来的日子像被抽了线的陀螺,转得停不下来。
苏烬娘在西市搭了三间草棚当医馆,门槛被磨得发亮。
她教几个识字的妇人认药:这是变异的紫苏,叶子背面有金斑,煎水喝防风寒;那是紫菊,碾碎敷伤口不留疤。
陆青崖带着铁匠们在街心支起炉子,火星子溅得老高。
他敲着新打的犁头对老农说:这铁加了炭,耐使。
坏了拿过来,我免费修。
萧野隔三日就押着车进城门,米袋、盐罐、针线包堆成小山。
他拍着车辕笑:我那江湖兄弟说,长安有群不要命的,咱得供着。
阿蛮天不亮就爬城墙,腰间挂着竹篓。
她采回的草药越来越奇:茎秆泛蓝的柴胡,结着红果的薄荷,苏烬娘把它们分门别类,在医馆后窗晾成一片彩虹。
陈捕头更忙了。
他带着巡城卫拆了变异兽筑的窝,在巷口立了梆子;调解卖菜的和卖炭的吵架,把偷米的小乞儿领到义仓当帮工。
半月后的清晨,苏烬娘蹲在医馆后园翻晒紫菊,听见隔壁阿婆喊:小苏大夫,我家小孙子能吃锅盔了!
她抬头,见那孩子正追着蝴蝶跑,脸上有了血色。
风里飘来油泼面的香气——东市的面馆开张了。
烬娘。
陆青崖站在园门口,手里捏着个布包。
他伤还没好全,走路仍有些跛,却把布包递得稳稳的:前日打银簪,剩下的料。
苏烬娘展开布包,银簪在阳光下泛着温光,长安二字刻得很深,像要嵌进骨头里。
那日在城墙,你说等瘟疫过了...陆青崖耳尖发红,现在...算过了么
苏烬娘摸着簪子,想起昨夜整理手札时,那抹红光突然变得清晰——是北邙山的轮廓。
她把簪子别在鬓角,笑:算过了一半。
另一半
等查清手札里的秘密。她指腹蹭过长安二字,但现在...
现在先守着这一半。陆青崖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我陪你。
入秋时,长安的市集彻底活了。
卖糖葫芦的老汉在街角支起草棚,孩子们举着红果追打;绣娘在檐下摆摊,丝线在阳光下晃成彩色的河;药香、面香、脂粉香混在一起,漫过青石板路。
苏烬娘坐在医馆里写药方,阿蛮突然拽她衣袖,手指向窗外——陆青崖正和萧野搬着个大木箱进来,箱盖印着洛阳布行。
李知府说要给医馆换瓦。陆青崖擦着汗,这是萧野从洛阳捎的青瓦。
萧野踢了踢木箱:那老东西还说,等开春要修学堂。
让小孩子们认字,总比我这睁眼瞎强。
阿蛮比划着,手舞足蹈——她想当学堂的帮工,教孩子们认草药。
苏烬娘笑着点头,转身时手札从袖中滑落。
她弯腰去捡,红光映在青石板上,像团跳动的火。
在看什么陆青崖凑过来。
北邙山。她指着手札上的残图,宇文昭的笔记里,提到血引之术需要北邙山的某种东西。
陆青崖摸了摸她耳后的伤疤:等过了年,我陪你去。
不急。苏烬娘把书札收进柜底,望着窗外蹦跳的孩童,你瞧,他们现在能笑了。
暮色漫进医馆时,陈捕头掀帘进来,手里提着壶酒:李知府说,今晚在城墙上摆庆功宴。
百姓们凑了羊肉,说要谢咱们。
谢什么萧野抢过酒壶灌了一口,要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