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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太极宫的飞檐挂着新雪,却掩不住凌烟阁前的人声鼎沸。

    我穿着月白道袍立在丹墀下,合璧的寒玉坠被李治亲手刻上贞观遗霜四字,棱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谢云舟站在玄甲军队列中,道袍下的朱雀刺青已用金粉描过,像极了凌烟阁壁画上的战神。

    新帝登基,裴卿为何不穿朝服李治的冕旒扫过台阶,他已褪去太子服,九龙袍上的金线在雪光中流转,朕已追封你父亲为‘玄武门大将军’,你该——

    陛下,青霜早已是方外之人。我低头望着丹墀上的玄武纹,那是用十九块真腰牌的棱纹拼成的,裴家的剑,只斩奸佞;裴家的玉,只映青史。

    谢云舟的目光隔着人群投来,他腰间悬着的龙吟剑穗轻轻晃动,是母亲当年绣的缠枝纹。殿内传来宦官唱喏,新刻的《贞观政要》被捧上御案,首页贴着的,正是玄武门十九位守将的腰牌拓片。

    退朝后,常安抱着木匣等在玄武池边,匣中是修复完毕的十九块真牌:谢师叔说,该带你去个地方。他指向池底新显的密道,砖墙上刻着的,竟是相府后园的梅花图,每朵梅瓣都嵌着棱纹碎玉。

    地道尽头是座空坟,碑上刻着裴氏满门之墓,却没有墓主姓名。谢云舟蹲下身,用龙吟剑削去碑上的浮雪:李治登基前,亲自带人清理了相府枯井,十九具骸骨,都按玄甲军的礼节安葬。他忽然笑了,指尖划过碑侧的小字,你父亲的墓志,是房玄龄亲自写的:‘棱纹十九,霜华永固’。

    我摸着碑上的棱纹刻痕,忽然想起昨夜梦见的场景:母亲在梅树下教我绣荷包,兄长握着剑穗教我练剑,父亲坐在石桌前研磨,砚台里漂着昆仑玉的碎屑。而谢云舟,还是那个在井边递来绳索的少年道士,袖口沾着未干的墨迹。

    阿霜,去洛道吧。谢云舟掏出用油纸包着的胡饼,饼底印着新鲜的太极纹,常安打听到,当年你母亲藏的半坛梅花酒,还埋在纯阳宫的老槐树下。他的声音轻得像雪,我们可以开间小茶馆,就叫‘棱纹居’,用昆仑雪水烹茶——

    话未说完,宫钟突然轰鸣。十八名暗卫簇拥着个灰衣僧人闯入,僧袍下露出的,是五毒教特有的青紫色衣边。谢云舟的剑已出鞘,却在看见僧人掌心的碎玉时顿住——那是昆仑玉的边角料,上面刻着半只朱雀。

    裴施主,老衲来自昆仑山。僧人双手合十,掌心的刺青正是玄武门十九棱纹的合图,二十年前,令尊托老衲保管一样东西。他打开木盒,里面躺着的,竟是完整的传国玉玺,缺角处嵌着与双珏同色的昆仑玉。

    玉玺的光映着谢云舟发白的唇,我忽然想起苗妇临终的话:真玉玺在昆仑山。僧人指向玉玺底部的刻痕,正是父亲的笔迹:棱纹十九,合璧为玺,霜华所至,天下清明。

    令尊说,待双珏合璧、棱纹显形,便将玉玺交还朝廷。僧人将木盒放在墓碑前,他早知道,曹节盗走的是伪玺,真玺……他望向我腰间的双珏,从来都在裴家女儿的掌心。

    雪粒子落在玉玺上,映出太极宫的倒影。我忽然明白,父亲当年劈开双珏,不是为了藏钥匙,而是为了让真相分作两半,一半在明处被追逐,一半在暗处等时机,直到棱纹显形,双珏合璧,让真正的传国玉玺,在二十年的霜雪中,重新绽放光华。

    谢云舟忽然握住我手腕,将玉玺按进我掌心:阿霜,你看,玉玺的缺角,正好补上双珏的棱纹。原来从武德九年开始,你父亲便算准了,这天下需要的,不是某个帝王的权威,而是像昆仑玉般,历经霜雪仍不改其贞的,永远向前的光。

    僧人离去时,留下一本《棱纹经》,首页画着的,正是相府后园的梅花与昆仑的积雪。我抱着玉玺与真牌,忽然想起李治在封禅时说的话:青霜妹妹,你手中的不是利刃,是天下人的良心。

    暮色漫进凌烟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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