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妖言惑众!
厉喝自门外传来,太医院首辅带着御林军破门而入。老者指着姜晚冷笑:自古瘟疫皆是天罚,你这妇人竟敢妄言隔离,莫不是要效仿前朝巫医
顾景淮突然轻笑出声。
他慢条斯理地系着大氅玉扣,腕间毒痕被玄色衬得愈发妖冶:首辅大人可知,您今晨喝的参汤里,多了一味七星海棠
老者瞬间面如土色。
现在滚回去写请罪折子,或许还能赶上见令郎最后一面。顾景淮擦肩而过时,指尖银光一闪,毕竟令郎在醉月楼赎的花魁,最擅调制胭脂毒。
御林军潮水般退去后,姜晚看着正在净手的男人,突然问道:你早知道太子要借瘟疫做文章
顾景淮将染血的帕子丢进火盆,火光映亮他眉间朱砂:夫人不如猜猜,青州太守呈给东宫的密折里写了什么
姜晚展开他递来的纸条,瞳孔骤然收缩——顾氏私藏前朝余孽,可借疫病诛之。
她终于明白那具冰玉髓雕的意义。
这不是试毒的容器,而是顾景淮为自己准备的棺椁。
公子!西郊流民营出现高热症状!
暗卫急报声中,顾景淮突然踉跄扶住案几。姜晚转头望去,见他腕间毒痕竟泛出幽蓝荧光,显然是被疫病气息诱发剧毒!
取我的药箱来。她扯下发间红绳扎紧袖口,你躺下,我要行针。
来不及了......顾景淮咳出黑血,唇角却噙着笑,夫人可愿与我做场交易你解青州时疫,我替你......咳咳......平侯府冤案。
姜晚银针悬在他心口三寸处:若我不呢
那为夫只好请夫人共赴黄泉。顾景淮握住她执针的手按向自己心口,毕竟噬心毒的滋味......
针尖刺破皮肤的刹那,姜晚突然俯身咬住他手腕!
顾景淮浑身剧震,却听少女含糊道:噬心毒辅以曼陀罗,确实能暂时压制时疫,但你会全身经脉尽断——顾景淮,你想死在我手里
晨光穿透窗纸时,姜晚将最后三针封入顾景淮百会穴。
男人昏睡在满地医案间,苍白面容难得显出几分恬静。她轻轻拂开他额前碎发,却在触及那道旧疤时顿住——这伤口形状,竟与侯府祠堂的镇宅剑分毫不差。
少夫人!流民冲进城了!
侍女带着哭腔的呼喊惊破寂静。姜晚霍然起身,却见顾景淮的暗卫跪在门外,手中捧着个雕凤玉盒:主子吩咐,若他毒发不醒,便将此物交予夫人。
盒中是一卷泛黄的《灵枢九针》残谱,以及半块染血的玉佩。
姜晚摩挲着玉佩上的凤纹,突然想起顾景淮背上的凰鸟刺青。前朝野史曾载,开国帝后便是以龙凤双佩为盟,而那对玉佩在宫变后......
咳咳......
榻上传来虚弱的咳嗽声。姜晚回头,正对上顾景淮幽深的眸子。他望着她手中玉佩,忽而轻笑:夫人现在逃,还来得及。
院外传来流民的哭喊,混着兵甲碰撞的铮鸣。姜晚将玉佩系在颈间,抓过药箱走向院门:顾景淮,你听过疫苗吗
风雪卷着她的话语散入云霄。
这次,我要太医院那群老顽固跪着听。
第三章:瘟疫危机,打脸权贵
全城封禁日,我掀了太医院
正文:
青州城的初雪混着药渣铺满长街。
姜晚踩着木屐穿过流民营,腰间药囊随着步伐叮咚作响。三日前她在城隍庙前支起三口铁锅,此刻正蒸腾着呛人的药雾,戴素纱的妇人排成长龙,挨个领取代针线缝制的面衣——这是她用细麻布浸了药酒制成的口罩。
妖女!就是她散播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