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指尖划过图纸上的运河脉络:青州是漕运枢纽,太子要屠的不只是顾家,更是要截断六皇子的盐路......唔!
顾景淮突然捂住她的嘴。
他掌心滚烫,腕间毒痕泛着诡艳红光,眸光却望向窗外:夫人聪慧过人,可听过慧极必伤
夜枭凄厉的嘶鸣声中,姜晚嗅到若有似无的火油味。
走水啦!
嘶吼划破夜空时,顾景淮已揽着姜晚跃上房梁。济世医馆在火光中轰然坍塌,烈焰吞没了成堆的药材,焦糊味混着异香扑鼻而来——是血藤草燃烧特有的甜腥!
调虎离山。姜晚攥紧袖中药囊,他们的目标是病坊......
是夫人。顾景淮突然抱起她踏风疾行,医馆外墙留着血书,要诛的九族姓姜。
五更天的打更声传来时,姜晚终于看清城墙上的血字。
晨曦微光中,前朝余孽四个字泛着幽蓝磷光,最骇人的是落款处盖着宁远侯府的徽印——那是她名义上的父亲,亲手将她送上死路的证据。
公子!东门出现疫病病患!
暗卫急报声中,顾景淮忽然将姜晚推向马车:现在出城,还来得及。
然后看你独自赴死姜晚扯断颈间玉佩摔在他掌心,顾景淮,你背上的凰鸟刺青与这凤纹玉佩本是一对,前朝帝后的定情信物......
轰!
城墙突然炸开缺口,烟尘中有马蹄声如雷逼近。顾景淮用大氅裹住姜晚滚入暗巷,在她耳边轻笑:夫人可知,当年帝后为保疫区百姓,曾焚宫献祭
他指尖抚过她眉间不知何时沾染的烟灰:今日这火,烧得比永和宫那场如何
姜晚在漫天火光中望进他眼底。
那里没有疯癫,没有杀意,只有一捧裹着琉璃心的雪,稍纵即逝的温柔都像是错觉。她忽然抓住他手腕:跟我去个地方。
辰时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太医院众人被绑在城楼下。
姜晚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台上,身后是用帷帐隔开的病坊。她举起琉璃瓶,其中灰白粉末在阳光下闪烁:诸公可知,这才是真正的时疫元凶
帐幔突然拉开,露出三只铁笼——昨夜暴毙的白兔正在啃食菜叶,而喂给它们的正是太医院发放的救命药!
将药渣混入血藤汁晒干,磨粉后遇水则毒发。姜晚将药粉撒入清水,液体瞬间沸腾如血,首辅大人要不要尝尝,您亲手调的方子
满城百姓的怒骂声中,顾景淮突然登上木台。
他执起姜晚的手,将凤纹玉佩系回她腕间:诸位可能不知,这位姜姑娘三日前提出的隔离防疫法,正是前朝圣手姜愈所著《时疫论》残卷所载。
玄铁令牌掷在首辅面前,刻着前朝太医院的徽记:顺便告诉太子,他找了三年的《灵枢九针》全卷,正在我夫人枕下。
你疯了姜晚低声急道,这是把弑君剑往自己手里塞!
夫人不是要掀了太医院顾景淮笑着替她拢好鬓发,为夫只好把龙椅劈了当柴烧。
未时三刻,六皇子率禁军接管青州城。
姜晚站在重建的医馆前,看顾景淮与六皇子密室长谈。檐角铜铃被风吹得叮咚作响,她摩挲着玉佩上的凤纹,突然想起火光中的对话——永和宫大火是真的,史书里那位以身试药的皇后,闺名正是姜晚。
少夫人,有位小公子求见。
姜晚回头,见阿沅捧着个鎏金食盒跑来。盒中芙蓉酥摆成莲花状,底下压着洒金笺:夫人掀桌的手艺甚好,下次不妨掀东宫的房梁。
落款画着只蔫头耷脑的白兔,耳朵上却系着条红绳——正是昨夜试药幸存的那只。
第四章:身份暴露,双向救赎
琉璃换心夜,他说天下不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