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是体育。

    苏瑾因为生理期向老师请了假，独自在教室里整理下周辩论赛的资料。

    班主任决定以中学生是否应该广泛使用智能手机为题，让全班分成正反两方进行辩论，苏瑾作为学习委员，需要协调分组和流程。

    教室门被轻轻推开，苏瑾抬头，看见顾行远探头探脑地张望。

    你怎么回来了苏瑾惊讶地问。

    顾行远晃了晃手里的水壶：忘带这个了。

    他走到自己座位，弯腰在桌洞里摸索，却时不时抬头看苏瑾一眼，你不舒服

    苏瑾摇摇头：只是请个假。她犹豫了一下，你...不是去上体育课了吗

    逃了。顾行远咧嘴一笑，打篮球扭到手了，跟老师请了个假。

    他走到苏瑾前排的位置，反着跨坐在椅子上，下巴搁在椅背上，在准备辩论赛的事

    苏瑾点点头，把分组名单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像是要藏起来：正方还缺一个人。

    加我一个呗。顾行远说。

    苏瑾惊讶地抬头：你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太礼貌，赶紧补充道，我是说，你平时不是最讨厌这种活动吗

    顾行远耸耸肩：突然感兴趣了不行吗

    他伸手把名单拉过来，扫了一眼，反方有张毅那几个捣蛋鬼啊...难怪你发愁。

    苏瑾没说话。

    张毅确实在反方，而且已经放话说要在辩论赛上给正方点颜色看看。

    她作为正方协调人，已经预感到那不会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放心，交给我。

    顾行远突然说，眼睛里闪着苏瑾从未见过的认真神色，张毅是我发小，我了解他。再说了...

    他笑起来，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嘴皮子还是挺利索的。

    苏瑾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谢谢你了。

    顾行远看着她，突然不说话了。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苏瑾的睫毛上，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

    她低头写字时，一缕头发垂下来，在耳边轻轻晃动。

    怎么了苏瑾注意到他的目光，疑惑地问。

    顾行远猛地回过神，站起身时差点带翻椅子：没、没什么！我去医务室看看手。

    他快步走向门口，又停下来，回头说，别忘了，放学后图书馆。

    3

    图书馆的秘密

    门关上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格外响亮。

    苏瑾望着门口，心跳不知为何变得又快又重，像是有只小鸟在胸腔里扑腾。

    放学铃响起前五分钟，教室里已经弥漫着躁动的气息。

    同学们偷偷收拾着书包，只等铃声一响就冲出教室。

    苏瑾照例要在放学后留下来收作业，这是她最头疼的任务之一——总有几个同学拖拖拉拉，尤其是后排那几个男生。

    最后五分钟，把昨天布置的数学卷子交上来。李老师拍拍手，苏瑾，你负责收一下。

    苏瑾拿着登记表，一排一排地收作业。

    走到最后一排时，果然只剩下顾行远和他的同桌张毅。

    快点。她小声催促。

    张毅嬉皮笑脸地递过一张几乎空白的卷子：学习委员，通融一下呗

    苏瑾板着脸：不行。要么现在写完，要么明天自己去跟老师解释。

    啧，真严格。张毅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掏出笔，开始胡乱填写答案。

    苏瑾转向顾行远：你的呢

    顾行远慢悠悠地从书本底下抽出卷子，苏瑾接过来一看，惊讶地发现居然全都写满了，虽然字迹潦草，但至少每道题都有模有样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