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的礼物。

    通过照片背景里的标志性建筑，我认出那是海城最高档的住宅区。

    一周的蹲守后，我看到了更令人心碎的一幕：小阳从一辆豪车上下来，亲密地挽着那位女士走进一栋别墅。

    门口迎接他们的，是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海城首富周志远。

    那天晚上，我在图书馆查遍了所有资料，终于拼凑出真相：二十五年前，周志远的婚外情人生下私生子，原配夫人以死相逼要求遗弃孩子。

    如今原配已去世，情人上位，他们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儿子——我的小阳。

    6

    我约小阳在老家见面，那间我们住了二十年的小公寓。

    他迟到了一小时，进门时满脸不耐烦：妈，什么事这么急我晚上还有个重要约会。

    我拿出那叠收集的证据，平静地摊在桌上：从你工作到现在，一共向我要了二十三万六千元。而你实际的年薪，是四十万起步。

    小阳的脸色瞬间变了：你调查我

    为什么骗我我的声音开始颤抖，你知道为了这些钱，我连手术后的营养品都舍不得买吗

    他避开我的目光：我只是...暂时需要周转。以后会还你的。

    那她呢我拿出他和那位女士的合影，这位周夫人，是你亲生母亲吧

    小阳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变成恼怒：你跟踪我

    回答我！我几乎喊出来，你什么时候找到他们的为什么瞒着我

    沉默良久，小阳终于开口，语气冷漠得陌生：大三那年，他们通过基因库找到我。妈...不，林阿姨，血缘是骗不了人的。他们能给我的，你一辈子都给不了。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进我心里。我扶着桌子才没有倒下：所以这两年来，你一边享受着亲生父母的财富，一边编造借口骗我的血汗钱

    那些钱对你来说算什么小阳突然激动起来，你知道我在周家过的是什么生活吗一套西装就抵你半年工资！可每次回这里，我都得假装还是个穷小子，穿你买的廉价衣服，吃你做的家常菜！你知道我多难受吗

    我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敢相信这是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那个雪夜里我救起的小婴儿，那个发烧时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的小男孩，那个发誓要让我过上好日子的少年...他们都去哪了

    你生母手上的镯子，是用我给你的钱买的吧我轻声问。

    小阳愣了一下，随即理直气壮地说：那又怎样我妈喜欢收藏珠宝，五万块的东西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这是我的心意！

    心意...我惨笑一声，那你知不知道，那八千元是我卖掉结婚戒指的钱

    小阳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恢复冷漠：那是你自愿的。我从没逼过你。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我。二十五年的付出，换来的是一句自愿。

    你走吧。我转过身不看他，从今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随便你。小阳拿起外套，反正...我早就有自己的家了。

    门关上的声音那么轻，却让我整个世界轰然崩塌。

    我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无声痛哭。

    墙上的照片里，小阳六岁生日时搂着我的脖子笑得多甜啊。

    那时候的他，是真的爱我的吧

    8

    小阳离开后那晚，我蜷缩在我们曾经共用的沙发上，抱着他小时候最爱的毛绒小熊。

    屋子里还残留着他古龙水的气息，混合着外面飘来的桂花香——那是他出生季节的味道。

    电话突然响起，我几乎是扑过去接听的，心里还残留着一丝可笑的希望——也许他会道歉，会说这一切都是误会。

    林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