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这天，她在衣帽间整理衣服，突然发现一件旧卫衣。熟悉的柠檬草香气扑面而来，程语安鬼使神差地将卫衣穿上，却在口袋里摸到一张演唱会门票存根。日期是三年前，地点是市中心体育馆，而演唱会的名字，是她完全陌生的

    星辰之约。门票背面印着模糊的字迹：给最闪耀的星星，字迹边缘晕开的水渍，像是被泪水浸泡过。

    程语安正出神，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传来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程语安，你真以为自己能取代苏念别痴心妄想了！

    背景音里隐约传来红酒杯碰撞的声响，还有若有若无的《玫瑰人生》钢琴曲。

    你是谁苏念又是谁

    程语安急切地追问，可电话那头早已挂断。她翻遍手机通讯录，发现所有与

    苏念

    相关的联系人都被删除得干干净净，只有云相册里一张模糊的合影，照片角落露出半张侧脸，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晚上陆沉回来，程语安鼓起勇气将演唱会门票拿给他看：陆沉，这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是谁

    陆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夺过门票的动作太过粗暴，锋利的票角在程语安掌心划出一道血痕。你从哪找到的

    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衣帽间。

    程语安直视着他的眼睛，陆沉，你是不是有很多事瞒着我那个叫苏念的女人，和我又是什么关系

    陆沉突然失控，将门票撕得粉碎，纸片纷纷扬扬落在程语安脚边，像极了葬礼上撒落的纸钱。我说过，别问不该问的！

    他转身大步离开，领带夹在拉扯间掉落在地，露出内侧刻着的字母

    SN。

    深夜，程语安被噩梦惊醒。梦里，她站在高楼边缘，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笑着将她推下，嘴里喊着：语安，你永远只能活在我影子里！

    坠落时的失重感如此真实，她猛地坐起身，发现床头的台灯不知何时被碰倒在地，玻璃碎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摸出手机，在网上搜索

    苏念，却发现铺天盖地都是三年前陆氏集团继承人未婚妻车祸身亡的新闻。照片上的苏念，有着和她如出一辙的面容，就连左眼角的泪痣都分毫不差。其中一篇报道里提到，事故现场找到半枚破碎的珍珠耳钉，与她颈间的项链竟是配套的。窗外雷声轰鸣，程语安蜷缩在床头，终于明白陆沉看她时，那复杂眼神里藏着的究竟是什么

    ——

    是思念，是愧疚，更是将她当成替身的隐秘渴望。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这是她连续第七个失眠的夜晚。

    第三章

    裂痕

    自从那晚之后，程语安和陆沉之间的气氛变得愈发诡异。他开始频繁加班，深夜才回家，即使面对面坐着，也像是隔着一堵无形的墙。陆沉的助理每天都会送来不同款式的珍珠首饰，却再没亲手为她佩戴过。

    这天，程语安在商场遇到了苏念生前的闺蜜林悦。对方踩着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墨镜下滑露出嘲讽的笑意：程小姐，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取代苏念她可是陆沉捧在手心里的白月光。

    林悦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划过程语安的珍珠项链，知道这条项链的来历吗陆沉在苏念十八岁生日那天，亲手从巴黎拍卖会拍回来的。

    程语安握紧拳头，强压下心头的酸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悦突然凑近，香水味混合着烟草气息扑面而来：别装了，苏念早就知道陆沉喜欢上了你，所以才会……

    她突然住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

    程语安抓住她的手腕：所以才会怎样告诉我！

    林悦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