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雪夜，我被丈夫拽下车时，满月女儿咳出血沫。婆婆晃着金镯子笑：月子里吃我800块土鸡，还钱就接你回家。

    当我抱着冻僵的孩子跪拦七辆车，闺蜜的百万SUV停下时，我才发现沈明轩给我的淘宝银婚戒，和他给小陈的钻戒相差100倍。医院里婆婆数着20万满月礼金算换车钱，我却收到护士哭喊：孩子体温32℃，多器官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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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粒子打在车窗上沙沙作响，江晚宁盯着后视镜里婆婆王秀英得意的皱纹，怀里的襁褓突然传来婴儿微弱的啼哭。三十天前在产房被侧切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此刻她的指尖比怀里的孩子还要冰凉。

    停车！沈明轩突然猛踩刹车，雪地胎在路面划出刺耳的摩擦声。江晚宁还没反应过来，后车门就被粗暴拽开，零下十八度的寒风灌进车厢，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月子里吃了我800块的土鸡，王秀英探着身子，金镯子在路灯下晃得人眼花，再加两千块辛苦费，微信转我啊。不等江晚宁开口，沈明轩已经揪住她的羽绒服领子往外拖，襁褓中的婴儿被颠得发出嘶哑的哭声。

    明轩你疯了孩子才满月！江晚宁踉跄着摔在雪地上，膝盖磕在结冰的路基上。沈明轩却像没听见，倒车灯在雪雾中划出两道红光，转瞬消失在弯道尽头。怀里的小宝嘴唇已经发紫，哭声越来越弱，像被掐住脖子的幼兽。

    她这才想起手机还在车里，充电器上还挂着坐月子时妈妈寄来的平安符——那个被王秀英骂作封建迷信的红布袋，此刻正随着车尾的灯光远去。雪越下越大，漫天飞雪中她只能看见自己踩出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像一串被撕碎的血珠。

    宝宝别怕，妈妈在。江晚宁解开羽绒服，把襁褓贴在胸口。产后尚未恢复的身体本就虚浮，此刻被寒风吹得几乎站不稳，只能扶着路边的枯树慢慢往前挪。小宝的额头烫得惊人，在她怀里渐渐没了动静，只剩鼻尖偶尔蹭过她的锁骨，像一片即将融化的雪花。

    也不知走了多久，远处终于传来引擎声。江晚宁咬咬牙，踉跄着站到路中间。黑色轿车的远光灯刺得她睁不开眼，刹车声响起时，她几乎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找死啊！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戴着金丝眼镜的脸。江晚宁认出这是沈明轩公司的副总周成，三天前满月酒他还抱着小宝夸虎头虎脑。此刻周成却像见了鬼，迅速摇上车窗，轮胎在雪地上打滑，留下两道狼狈的印记。

    怀里的小宝突然抽搐了一下，江晚宁低头看见他眼睫毛上结着冰晶，小拳头紧紧攥着她的衣襟。绝望像潮水般涌来，她忽然想起生产那天，王秀英在产房外算着红包数额，沈明轩在走廊打游戏，只有隔壁床的产妇婆婆送来一碗热汤，说姑娘，生完记得喝红糖水。

    第七辆轿车驶来时，江晚宁已经跪在雪地里。这次是辆白色SUV，车灯照亮她沾满雪的头发，像座渐渐冻住的雕塑。车门打开的瞬间，她听见熟悉的吸气声：晚宁

    是大学室友林小羽，此刻正穿着moncler羽绒服，脖子上挂着卡地亚项链。八年前毕业聚餐，江晚宁因为要省钱给沈明轩买考研资料，谎称胃痛提前离开，那时林小羽塞给她的暖宝宝，此刻仿佛还揣在兜里。

    快上车！林小羽一把将她拽进后座，暖气裹着雪松的香味扑面而来。江晚宁看见后视镜里自己的脸，两颊冻得通红，嘴唇乌青，怀里的小宝像片苍白的落叶。

    去最近的医院！林小羽对着司机大喊，转头握住她的手，别怕，我在国外学过急救...话没说完，小宝突然咳出一口血沫，染红了襁褓上的平安符。江晚宁感觉天旋地转，最后一眼看见林小羽手机屏幕亮起，锁屏照片是她和一个西装男人的合照，背景是盛康集团的logo。

    重症监护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