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炽灯刺痛着神经，江晚宁盯着心电监护仪上的波纹，听着医生说新生儿重度低温症，引发多器官衰竭。林小羽递来热姜茶，指尖的钻戒闪过微光：晚宁，你知道沈明轩上周在会所...

    别说了。江晚宁打断她，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林小羽帮她补办的新号码，此刻正不断弹出沈明轩的消息：明天满月酒，你带孩子准时回来，礼金都收了二十万了。

    二十万礼金。她想起王秀英数钱时的样子，想起沈明轩用她陪嫁的翡翠镯子去当铺换钱，想起生产时护士说家属怎么还不来签字。此刻窗外飘起鹅毛大雪，她摸着小宝保温箱上的编号，忽然想起怀孕三个月时，在沈明轩手机里看见的那条短信：明轩，我怀孕了，你什么时候离婚

    短信来自备注项目组陈的号码，头像正是沈明轩公司的前台小陈。江晚宁当时以为是诈骗，此刻却突然想起，小陈的肚子在她坐月子时似乎也显怀了。

    小羽，能帮我查个人吗江晚宁握住闺蜜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对方掌心，盛康集团的产科主任，还有...沈明轩名下的所有资产。

    林小羽愣住，随即点头：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你妈妈当年留下的那套市中心的学区房，根本没被你爸卖掉...话没说完，病房门突然被撞开，王秀英的骂声先传进来：江晚宁你翅膀硬了满月酒这么大的事敢掉链子——

    看见林小羽脖子上的项链，王秀英的声音突然卡住。江晚宁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发现那正是沈明轩上周出差带回来的纪念品，此刻正戴在另一个女人脖子上，折射出冰冷的光。

    妈，您脖子上的金镯子，江晚宁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小陈姑娘的订婚镯，是同一家金店买的吧

    王秀英的脸瞬间煞白，沈明轩的手机在这时响起，免提里传来小陈的哭声：明轩，医生说我胎位不正，可能要早产...话没说完，就被沈明轩挂断。江晚宁看着丈夫额角的冷汗，想起他曾说生孩子哪有不疼的，忍忍就过去了。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护士推着小宝冲进病房。江晚宁感觉有人在拽她的胳膊，有人在耳边说话，可她只能盯着保温箱里那抹小小的身影，像片即将被风雪吹散的雪花。

    患者家属请签字。医生递来病危通知书，沈明轩却往后退了半步。江晚宁接过笔，看见病历上的出生日期，突然想起自己的生日——和小宝只差一天，都是冬至。妈妈曾说，冬至出生的孩子，都是来讨债的。

    此刻她终于明白，自己要讨的债，从来不止是800块的土鸡钱。当笔尖落在签字栏时，她听见林小羽在身后轻声说：晚宁，你妈妈留给你的保险柜钥匙，我找到了。

    雪还在下，病房的窗户上结着冰花。江晚宁摸着口袋里的平安符，突然想起生产那天妈妈发来的短信：闺女，要是受委屈了，就回家。当时她以为家是沈明轩租的那间小公寓，现在才知道，真正的家，在市中心那套写着她名字的学区房里，在盛康集团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在那个被王秀英骂作封建迷信的红布袋里，装着的不仅是平安符，还有妈妈临终前塞给她的，盛康集团30%的股权证明。

    小宝的心电图渐渐平稳，江晚宁看着沈明轩悄悄走到走廊尽头，对着手机点头哈腰：周副总，您说礼金退一半可是我妈都买金条了...她摸了摸新办的手机，通讯录里多了个备注盛康法务部的号码，短信箱里躺着刚收到的银行通知：尾号****的账户到账800万元，正是当年妈妈卖了嫁妆给她的陪嫁。

    雪停了，月光照在保温箱上。江晚宁想起大学时读的《呼啸山庄》，凯瑟琳说我就是希斯克利夫，此刻她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突然觉得那不是枷锁，而是打开复仇之门的钥匙。

    林小羽递来热可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像她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