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躺在病床上为她挡灯板的模样，还有他红着眼眶说

    我会处理好

    的誓言。

    我陪你去。

    话落，连她自己都震惊。陆然愣在原地，半晌才颤抖着抓住她的手腕：苏瑶，这次你一定要听我解释，张倩的车祸......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人鼻腔发疼。推开病房门的瞬间，苏瑶僵住了

    ——

    病床上躺着的并非陆然的母亲，而是那个曾出现在餐厅的张倩。不等她反应，张倩就虚弱地伸出手：阿然，你终于来了，医生说我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陆然的脸瞬间血色尽失，转头看向苏瑶：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妈骗我......

    话音未落，张倩的母亲突然冲进来，指着苏瑶破口大骂：都是你这个狐狸精！要不是你缠着阿然，倩倩怎么会想不开去飙车！

    苏瑶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所有声音都变得遥远。陆然慌乱地想拦住张母，却被她一把推开。病床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中，苏瑶听到陆然的母亲说：苏瑶，你就放过我们家然然吧，倩倩为他付出了这么多......

    够了！

    苏瑶后退两步，撞到身后的输液架。金属碰撞声清脆如刀，割裂了满室混乱。她看着陆然泛红的眼眶，突然觉得无比疲惫：陆然，我们之间隔着的从来不是误会，是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走出医院时，暴雨倾盆而下。苏瑶在雨幕中狂奔，任由泪水混着雨水冲刷脸颊。她想起学生时代那个偷偷为他整理图书的午后，想起他在篝火旁鼓励自己的微笑，原来所有美好都不过是镜花水月。

    三个月后，苏瑶在公司年会上再次见到陆然。他西装革履，身边站着笑容温婉的张倩，无名指上的戒指折射出冰冷的光。她这才从同事口中得知，张倩根本没有出车祸，一切都是陆家为了拆散他们精心策划的骗局。

    散场时，陆然追出来拦住她。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我和她结婚是权宜之计，等我拿到公司决策权就......

    苏瑶抬手制止他，从包里掏出泛黄的日记本，扉页上

    赠给最耀眼的你

    几个字早已晕染模糊。

    陆然，我们的故事在你母亲带着张倩出现在餐厅那天就结束了。

    她将日记本轻轻放在他掌心，转身走进夜色。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声，混着压抑的抽气

    ——

    陆然看到了她藏在最后一页的诊断书，胃癌早期的字样，在路灯下泛着惨白的光。

    雨滴落在诊断书上，晕开

    三个月存活率

    的墨迹。苏瑶摸了摸口袋里的药瓶，在街角的橱窗前驻足。玻璃倒影里，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却扬起了久违的笑。橱窗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画面里陆氏集团宣布与张氏联姻，而她的身影，终将消散在这座他永远无法找到的城市里。

    苏瑶转身离开的刹那，陆然的手指死死攥住那本浸透雨水的日记本，指节泛出青白。他看着苏瑶单薄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突然发了疯似的追上去，却在拐角处撞上推着急救担架的护工。担架上的病人痛苦呻吟，他被迫停下脚步，眼睁睁看着苏瑶的身影彻底隐没在雨帘深处。

    三个月后的陆氏集团订婚宴上，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恍如白昼。张倩身着高定婚纱依偎在陆然身侧，镁光灯此起彼伏。陆然机械地微笑着回应宾客祝福，目光却始终盯着入口处。直到司仪宣布交换戒指，他的手指突然颤抖起来，冰凉的铂金圈滑落指尖，在大理石地面上滚出清脆的回响。

    当晚，陆然借口处理公司事务躲进书房，翻开那本被他反复摩挲的日记本。泛黄的纸页间突然滑落一张皱巴巴的便签，字迹被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