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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谢昭的剑尖仍在滴血。他望着龙椅旁摔碎的琉璃盏,忽然想起北境那个自称巫师的突厥俘虏。此刻泼洒在地的葡萄酿,正泛起与巫师血书相同的靛蓝色泡沫。

    子时的更鼓响过三遍,谢昭在洞房里拆开王蕴的霞帔。金线密织的夹层中掉出七枚青铜钥匙,恰好能拼成刑部大牢的完整地形图。而绣着百子千孙的床帐背面,用夜明珠粉勾勒的线条,分明是皇帝近年来暗杀名单的脉络图。

    夫君可知合卺酒的妙处王蕴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滴进交杯酒,孔雀胆遇血化毒,却能解牵机药之困。

    谢昭喉结滚动。三日前他截获的军报中,提到东宫在江南搜罗牵机草。此刻合卺杯底浮现的暗纹,与幽州马场地契上的水印完美重叠。他仰头饮尽毒酒时,王蕴的护甲划过他喉结,挑出根细如牛毛的毒针。

    崔家送来的喜娘,她将毒针按进龙凤烛,这会儿该在乱葬岗喂野狗了。

    五更天,谢昭在祠堂密室发现更惊人的秘密。王蕴卸去钗环,从先祖牌位中抽出卷泛黄的圣旨。明黄绢帛上,先帝字迹力透纸背:着淑妃所出皇九子过继突厥可汗......玉玺印鉴旁,还盖着突厥狼头金印。

    二十年前漠北送来的是活婴,王蕴指尖抚过圣旨上的血指印,而真正的九皇子,此刻正在来京途中。

    突然,东南角传来瓦片碎裂声。谢昭揽着王蕴滚入暗道时,淬毒的弩箭钉满了他们方才站立之处。刺客尸首上的腰牌刻着内务府印记,但靴底沾着的金粉,分明是皇帝暗卫独有的标记。

    该收网了。王蕴将火折子抛向夜空。

    冲天火光中,谢昭看见十八匹快马冲破宵禁。马背上捆着的礼部官员,官服下露出突厥纹身的腰腹。为首者高举的罪证匣里,掉出半枚带血的长命锁——与谢夫人手札中描绘的皇子信物一模一样。

    报!突厥九王子求见!

    黎明时分,浑身浴血的阿史那延撞开宫门。他手中提着的头颅还在滴血,正是户部尚书崔进忠。当那颗头颅滚到龙椅之下,群臣惊见崔进忠耳后的刺青——与皇帝私库玉册记载的暗卫编号完全相同。

    这份贺礼可还称心阿史那延的金刀指向谢昭,当年雁门关外,谢夫人用自己孩子的襁褓裹着我冲出火海时,可没说过再见便是死敌。

    谢昭突然拔出王蕴发间金簪。簪头射出的银丝缠住阿史那延的弯刀,刀刃反射的冷光映出龙椅背后的暗格——那里藏着半幅未完成的传位诏书,玉玺印泥尚未干透。

    小心!

    王蕴的惊呼与弩机绷弦声同时响起。谢昭旋身将新娘护在怀中,袖箭却射向蟠龙柱后的阴影。曹德海的干儿子小顺子应声倒地,手中握着的正是东宫调兵符节。

    朝阳刺破云层时,谢昭在御花园井底捞出铁匣。水渍斑驳的密档记载着惊天之秘:承平元年被送出宫的死胎,左肩确有狼头胎记。而现任突厥可汗沐浴时,曾被侍从看见同样的印记。

    该换戏服了。王蕴捧着太子常服出现,襟口龙纹用金线绣着叁柒暗码。当她点燃熏香,烟雾在纱帐上投出北境布防图——那些被朱笔圈画的位置,此刻正被皇帝亲军重兵把守。

    午时三刻,谢昭站在城楼上俯瞰送亲队伍。王蕴的凤轿途经醉仙楼时,突然射出九支鸣镝箭。街边乞丐应声扯去破袄,露出里面绣着谢氏家徽的软甲——这些人竟是他父亲生前安插在民间的暗桩。

    礼部十七人,工部九人,刑部......谢昭摩挲着袖中名单,忽然嗅到王蕴留下的药香。他展开染着胭脂的帕子,发现背面用血画着皇宫密道图,出口赫然标注在淑妃陵寝。

    暮色四合时,谢昭在洞房梁上发现最后一个秘密。王蕴的嫁妆箱底层铺满火药,硝石分量正好能炸穿皇宫地下的暗河闸门。而箱盖内壁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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