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满了不屑。
被击中的那是田鼠,枪枪正中头部,这枪法的确是太神了!是老太太在玩枪吧师傅说话了,不愧是江湖老手,这圆场打得恰到好处。
可不咋的!咱老太太,双目失明,打枪全凭听觉,百发百中。说这话的是站在党彩云身边的一位姑娘,竟是东北口音。
双目失明打枪凭耳朵听百发百中天哪!这是人是鬼怎么没听师傅说过是不是他也是头回听说
怎么样,北大的高材生,想不想过去验证一下这回是党彩云,说完了冲着我微微一笑。看来她猜到了我的心思。
我没急着应答,转过脸,先瞅了瞅师傅。这是我故意显得对师傅尊重。这么些人在这儿,又是我们刚刚踏进人家的领地,连门都没进呢就掺和到人家家事之中,不能没有当长辈的发个话。
师傅很高兴,说道:既然主人盛情邀请,少闻你就做代表,跟着夫人去对面长长见识吧!你看这话说的多好。啥叫长长见识这是在抬人家老太太呢。
恩泰冲我做了个鬼脸。
党彩云轻甩了下那一头浓密的披肩卷发,然后迈开长腿领头朝着我们来路方向走去。刚才说话的那位小姑娘莫名其妙冲着我扑哧一笑,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大冷天的,怎么跑到外头来溜达了我挺吃惊我自己一开口对她说话竟跟老朋友似的。难道只是由于我们都曾在北平上过学,受到过那种特有的文化氛围的熏陶其实我更想急着问的是,究竟是什么人先于我们到了这里,并向她介绍了我的或者说我们的详细情况。
工作了一天,每天这时候都会上来随便走走,透透气,其实是种挺好的休息。党彩云走在前头,步子一颠一颠的,显得很放松。
您刚才说有人先于我们到了这里,是什么人对我们如此熟悉我忍不住,还是直接问了出来。这个问题对我们确实非常重要,我想师傅此刻的想法应该跟我一样。
Are
you
being
stupid
or
pying
dumb(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她突然站住了,瞪着眼睛挺吃惊的望着我。
What
do
you
meanI
really
dont
Know!(什么意思我是真不知道!)我一着急,竟然也迸出来一句英语。
在这黄土高原傍晚,清冷的寒风中,刚刚相识的一对男女,竟然用英语对谈,怎么样都显得有些怪异。就像她身上穿的这青呢子大衣,一头飘逸的卷发,在这中国内陆乡土的环境中,怎么都显得扎眼、不匹配一样。在我的想像中,她应该是穿着红袄绿裤,头上梳着个发髻,发髻上斜插着一只长长的银簪的。
好吧!回头见了面,你就知道了。她转过身,继续往前走,还是没有回答。我也只好咽了口唾沫,继续跟着。
暮色越发的浓重了。回头瞅了瞅,家丁以及师傅和恩泰们已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已经下了地坑院,没准这会儿正坐在热炕上喝茶呢。那位一口东北口音的女生就跟在我的身后,不知道啥时候,手上竟多了盏马灯,拎在手上,一走一晃悠。地上展开着一小块土黄色的光斑,正随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慢慢地显得明亮起来。
这时候,寂静的暮色中我听见身后传来咔嗒一声,应该是手枪打开击发保险的声音。似乎是勃郎宁M1906袖珍手枪开保险声音,脆生生的,跟其它手枪不太一样。
我下意识地转过身,发现走在最后头的那位稍胖些的女助手此刻手中多了把枪,垂着手,枪口朝向地面。
要下沟了,小心!拿枪的那位冲我扬了扬下巴,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