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吴栩嘉的父亲最终还是走了。葬礼那天,刘诗雨因为签证问题无法回国。她在视频里看着吴栩嘉消瘦的脸庞,听着他用沙哑的声音说一切都结束了,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两人隔着屏幕相对无言,只有窗外的雨下个不停。
从那以后,吴栩嘉彻底封闭了自己。他推掉了所有演出,把自己关在录音棚里,却写不出一个满意的音符。刘诗雨发去的消息大多石沉大海,偶尔得到的回复也是简短而冷漠。她开始怀疑,这段感情是否还能回到从前。
而吴栩嘉的内心也在痛苦地挣扎。他觉得自己像个失败者,既无法在事业上突破,也无法给刘诗雨想要的未来。他害怕自己成为她的负担,更害怕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于是,他选择用冷漠和疏远,将两人的距离越推越远。
在剑桥的实验室里,刘诗雨望着显微镜下的细胞切片,突然想起高中时和吴栩嘉在图书馆的时光。那时的他们,有着最简单的梦想和最炽热的爱情。而现在,现实的洪流将他们冲散,未来变得模糊不清。
深夜的上海,吴栩嘉独自坐在空荡的录音棚里,对着钢琴发呆。手机屏幕亮起,是刘诗雨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了他盯着屏幕,许久,缓缓按下了关机键。窗外的雨依旧在下,将这座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第七章:分叉的轨迹
上海的深秋裹着细雨,刘诗雨踩着高跟鞋匆匆穿过写字楼旋转门,黑色西装外套的肩线利落如刀。入职环球律所三个月,她已经能熟练应对跨国并购案的谈判,只是深夜加班时,总会想起剑桥图书馆外的银杏叶,还有那个说要带她坐渡轮的少年。
此时吴栩嘉正在排练室摔鼓棒。距离他签约独立厂牌已经两年,虽靠着几首热歌在小众圈层打响名号,但巡演票房始终不温不火。当他发现演出设备在凌晨被盗时,愤怒与绝望彻底压垮了理智。
你根本不懂!电话接通的瞬间,吴栩嘉对着话筒嘶吼,那些设备是我全部身家!你每天穿得光鲜亮丽在法庭上侃侃而谈,怎么会明白我为了这场演出熬了多少夜!
电话那头传来文件翻页的声音,刘诗雨的语气冷静得近乎冰冷:我让朋友帮你联系保险公司。这个回答像根刺扎进吴栩嘉心里,他突然笑出声:是啊,大律师动动手指就能解决问题,哪里需要听我这种失败者抱怨
挂断电话后,吴栩嘉瘫坐在满地狼藉的排练室,看着手机里三年前音乐节的照片——那时他在台上唱《诗与远方》,台下的刘诗雨举着荧光棒笑得灿烂。如今照片里的星光早已黯淡,只剩下现实的钝痛在胸腔里来回冲撞。
三天后,吴栩嘉抱着白玫瑰站在律所楼下。他特意刮了胡子,穿上刘诗雨送的那件衬衫,道歉信在口袋里被攥出褶皱。当玻璃门缓缓打开,他看见刘诗雨与西装革履的年轻合伙人并肩走出,对方体贴地为她撑伞,两人交谈时的神态亲昵得刺眼。
这是我同事。刘诗雨介绍时语气平淡,目光扫过他怀里的花束,我们正要去见客户。吴栩嘉看着她高跟鞋踩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脚,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局外人。
当晚在常去的咖啡馆,暖黄灯光下,两杯冷掉的拿铁氤氲着雾气。那天在律所楼下,他是我表哥。刘诗雨率先打破沉默,指尖摩挲着杯沿,但其实解释不解释都不重要了,对吗
吴栩嘉望着窗外熙攘的街道,想起他们曾在这里计划未来:买间带阳台的小公寓,养只橘猫,周末一起去看展。而现在,她的日程表排满跨国会议,他的生活仍在演出、创作、焦虑的循环里打转。
你记得吗刘诗雨突然轻笑出声,高三那年在图书馆,你为了救流浪猫把校服弄脏,后来我偷偷帮你洗了。这个细节像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吴栩嘉想起那些补习的夜晚,她认真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