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的铁梯，后颈突然袭来剧痛。有人从背后钳住她喉咙，金属指套深深陷进皮肤。

    林小姐，盗取我的记忆芯片还不够，连死人钱都要赚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林夕挣扎着扭头，正撞进一双猩红的电子眼里。那是江临，他的左脸有一道新鲜疤痕，从眉骨斜劈至下颌，暴露出皮下泛着冷光的合金骨骼。

    共感模式强制启动！系统的机械音带着诡异的欢快。

    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顺着江临的手指涌入林夕的脑海。她看见自己站在法庭被告席，而真正的记忆里，那个傲慢的江临，此刻却在某间实验室疯狂删除数据——等等，这视角不对！

    剧痛如钢针刺入太阳穴。林夕看到江临浑身是血地蜷缩在手术台上，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将数据线插入他后颈：植入这段虚假记忆，华天的股东才会相信是那女人泄密……

    警告！共感超载可能导致魂魄溃散！系统的警报声仿佛从水下传来。

    江临突然松开手。林夕踉跄着跌坐在铁梯上，假发又歪了三十度。她捂着喉咙剧烈咳嗽，余光瞥见对方太阳穴上崭新的数据接口——是记忆植入手术留下的疤痕。

    你被坑了。她扯下假发砸过去，真正偷资料的人在你后颈装了木马程序，不信自己摸！

    江临的电子眼骤缩成两道竖线。他抬手摸向颈后，指尖触到某块凸起的皮肤时，整条手臂突然不受控地痉挛。林夕趁机翻身滚进三楼窗口，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首单配送完成度15%。血红色全息屏再度展开，请在三分钟内为顾客呈上孟婆汤馄饨。

    4.

    忘川食堂的挑战

    厨房里飘着诡异的蓝雾，操作台上堆满叫不出名字的机械部件。林夕盯着自动炒菜机里翻滚的黑色粘稠物，突然想起殡仪馆给尸体灌防腐剂的场景。

    食材呢她问。

    请采集顾客的‘背叛’情绪作为汤底。系统弹出一支注射器模样的采集器，提示：目标当前情绪波动值已达标。

    林夕扒着窗沿往下看。江临正扶着锈蚀的栏杆起身，电子眼频闪红光，显然处于记忆混乱状态。当他抬头望来时，林夕清楚看见那双向来冷漠的眼里，翻涌着某种困兽般的绝望。

    就像上周给那个跳楼自杀的程序员化妆时，从他攥紧的掌心里抠出的全息照片上，那个笑着的姑娘的眼神。

    能不能换种食材她攥紧采集器。

    拒绝请求。系统冷冰冰回答，或者您更希望用自己残余的魂魄做调料

    楼下的江临突然纵身跃起。他的机械臂弹出的合金刃擦着林夕耳畔钉入墙体，另一只手掐住她脖颈将人按在操作台上。自动炒菜机被打翻在地，黑色液体漫过林夕的脚背，居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你以为篡改我的记忆就能脱罪江临的电子音夹杂着电流杂音，那些被销毁的克隆体……

    采集成功！系统突然欢呼。

    林夕看着自动飞向汤锅的采集器，里面盛满暗金色的光晕。江临的手劲陡然松了，某种半透明的物质正从他太阳穴的数据接口被持续抽离。她趁机抄起平底锅砸在他后颈，金属相撞的嗡鸣震得虎口发麻。

    汤锅沸腾的瞬间，整栋楼突然剧烈晃动。林夕看着汤勺自动舀起发光的馄饨，每个半透明的面皮里都裹着枚跳动的记忆碎片。江临的电子眼开始渗出黑色液体，这让她想起被自己失手摔碎的全息相框。

    吃！她把碗怼到对方鼻尖前，不然咱俩都得完蛋！

    江临机械地吞咽时，楼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林夕扒着窗缝看见十几个黑衣人正在楼下组装某种脉冲武器，他们后颈统一烙着华天集团的蛇形标志。

    记忆修复进度63%……警告！检测到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