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

    系统的警报声与玻璃爆破声同时炸响。江临突然反手将她扯到身后，机械臂变形重组为粒子枪管。林夕看着这个三分钟前还想掐死自己的男人，突然注意到他破损的衬衫下露出半截陈旧伤疤——和她记忆里十八岁那场实验室爆炸案的伤痕位置完全重合。

    配送完成！系统的提示音淹没在枪林弹雨中。

    林夕在消失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江临转头望来的那个眼神。褪去电子滤镜的虹膜呈现出她从未见过的深褐色，仿佛暴雨冲刷后的柏油路面。

    再次恢复意识时，林夕正躺在殡仪馆的化妆台上。手机显示距离车祸过去26分钟，假发上的血迹还没干透。

    复活体验券已生效。系统弹出一张电子票据，友情提示：您的左小腿目前处于分子级错位状态，建议尽快就医。

    林夕忍着剧痛摸向工作台，指尖触到某个冰凉的金属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99枚生物芯片，标签上全是江临克隆体实验记录。

    窗外突然划过刺目闪电。雨幕深处，某栋大厦顶端的全息广告正在循环播放：华天集团宣布成功研发意识转移技术，首例实验对象将于明日召开发布会……

    第2章：数据食材

    1.

    阴间食堂的破败与诡异

    林夕拖着几乎错位的左小腿，一瘸一拐地走进忘川食堂。这栋用废弃服务器机箱和锈迹斑斑的金属板拼凑而成的危楼，仿佛随时都会坍塌。墙缝里滋生的发光苔藓闪烁着幽绿色的磷火，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欢迎来到阴间食堂。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请尽快完成订单，否则后果自负。

    食堂内部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酸腐味，混合着某种机械元件烧焦的气味。天花板上悬挂着几盏老旧的霓虹灯，灯光忽明忽暗，映照着斑驳的墙壁和堆积如山的机械废料。

    这里真的是食堂林夕忍不住吐槽。

    严格来说，是数据贫民窟的地下黑市。系统解释道，在这里，情绪是唯一的流通货币。

    林夕环顾四周，发现角落里蜷缩着几个瘦骨嶙峋的身影。他们的太阳穴都嵌着廉价的金属接口，皮肤下植入的劣质芯片让他们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地抽搐。

    这些人是……林夕皱起眉头。

    数据贫民。系统解释道，他们以出售自己的情绪为生，换取微薄的收入和维持生命的压缩营养剂。

    2.

    情绪采集与冲突升级

    系统提示：请采集‘愤怒’情绪。机械音在林夕耳膜内震动。

    她从冷藏箱里拎出一只冻硬的克隆鸡——这是用江临实验废料合成的。当她启动情绪采集器时，蓝光扫过人群，贫民们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

    他们在害怕。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林夕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穿着补丁防护服的小女孩蹲在料理台底下，怀里抱着台主板外露的旧款机器人。小女孩的脖颈处印着条形码，那是黑市流通的克隆人标志。

    为什么林夕一边问，一边将解冻的鸡肉抛向空中，纳米料理刀瞬间将其分解成均匀的条块。

    你身上有死亡的味道。小女孩的机械眼切换成红外模式，比垃圾分解场更浓的味道。

    话音未落，食堂的门被猛地踹开。五个戴呼吸面罩的男人鱼贯而入，他们肩章上的双头蛇标志正渗出荧光绿毒液——是黑市器官贩子的标记。

    检测到非法情绪交易！为首的刀疤脸甩出电磁鞭，根据《地下城资源法》第47条，非法采集情绪将受到严厉惩罚！

    林夕迅速分析局势。她知道，这些器官贩子不仅想要没收她的食材，还想将她和这些贫民一起抓走。

    系统，有办法吗她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