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模一样。他刚要开口询问,白秋突然盯着他的胸口惊呼:沈大人,您衣服上……
低头看去,沈墨发现自己胸前的衣襟不知何时沾上了片血渍,形状竟和中年人后颈的刺青一模一样——是条昂首的小蛇,蛇信子正对着心口的位置。更诡异的是,血渍正在慢慢蠕动,像是活物般顺着皮肤往心口爬去。
白秋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指尖的温度比常人低得多:别动!她另一只手掏出银簪,快速在沈墨胸口画了个符,血渍这才停下蠕动。沈墨抬头,看见她额角渗出冷汗,眼神里带着几分慌乱:这是炼魂教的‘认主血咒’,看来他们已经盯上你了。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沈墨吹熄灯,从窗缝往外看,只见十几个村民举着火把围住县衙,每个人的动作都像破庙里的傀儡般僵硬,胸口赫然刻着和豆腐郎相同的生辰八字——临安县的傀儡夜袭,才刚刚开始。
第3章:古井沉尸
沈墨盯着面前的羊皮地图,指尖在镇北井三个字上反复摩挲。蜡油灯芯噼啪炸开火星,映得他眼下的青黑愈发浓重——自破庙傀儡夜袭后,陈七已经失踪两日,县衙捕快在乱葬岗找到他的佩刀时,刀把上缠着半截三阴草,正是县志里记载的炼魂教标记植物。
近三年十七个失踪孕妇,其中七个最后出现地点都是镇北井。沈墨捏着狼毫,在地图上画了个猩红的圈,上个月绸缎庄新娘失踪前,井边卖糖葫芦的王瘸子说她曾对着井口哭了整宿。
窗外传来更夫打三更的梆子声。白秋送的当归鸡汤还搁在案头,碗沿凝着油花,沈墨却半点胃口没有。自那晚在破庙见过她指尖的青鳞,他总觉得这客栈老板娘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股子说不出的诡秘——比如她总能在邪祟作祟时及时出现,比如她熬的汤里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蛇腥气。
镇北井位于老槐树旁,井栏上爬满青苔,井口飘着几片枯黄的槐叶。沈墨蹲下身,指尖划过井沿的裂痕,裂缝里卡着半片碎玉——正是他在破庙傀儡操控者怀中发现的血玉碎片同款。更诡异的是,井台周围的杂草全朝着井口倾斜,像是被某种力量长期拉扯。
沈大人,这井邪乎得很!撑船的张老汉躲在十步外,声音直打颤,去年李媒婆来打水,回去就疯了,逢人便说井底有小孩扒着井壁朝她笑……话没说完就被沈墨打断:劳烦找根结实的麻绳,再备盏防水灯。
月过中天时,沈墨吊在井底三丈处,防水灯的光晕映出井壁上斑驳的刻痕。那些文字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刻的,凑近细看才发现是小篆变体,每个字旁都画着婴儿小手印——正是义庄棺底血手印的放大版。
‘以血为引,以魂为牢,婴灵归位,万劫不复’……沈墨念出第一句,后颈突然泛起凉意。井底堆积的骸骨在灯光下泛着青白,足有三四十具之多,其中七具明显是成年女性的骨架,骨盆处还卡着未成型的胎儿骸骨。
他摸到一具女性骸骨的手腕时,银镯当啷落地——正是白秋常戴的那款蛇纹银镯。沈墨的呼吸一滞,突然想起县志里那句白蛇为引,难道这些孕妇的死都和白秋有关或者说,她一直在暗中阻止炼魂教
更骇人的是婴儿骸骨。最小的胎儿不足月,骸骨上布满细密的牙印,像是被某种活物啃食过;稍大些的婴儿骸骨手腕处都系着红绳,绳头浸在淤泥里,隐约能看见丝线般的血丝往井壁咒文里钻。
沈大人!井口突然传来白秋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慌乱,快上来!子时快到了!沈墨刚要应声,井底的积水突然泛起涟漪,无数细小的黑影从骸骨堆里钻出来,聚成婴儿的轮廓,张着嘴往他身上扑。
防水灯噗地熄灭。沈墨在黑暗中摸到腰间的柳叶刀,却听见井壁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那些咒文竟在发光,每个字都变成血红色,顺着井壁往下流淌。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