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触感直刺骨髓。二十年了,那些被盐蚀穿的冤魂,终于顺着血脉爬回了人间。
第五章
药圃谜
暴雨初歇,沈家药圃蒸腾的雾气里浮着层诡异的靛蓝。陆明远踩过泥泞小径时,靴底粘起的曼陀罗花瓣竟渗出猩红汁液。阿箐突然驻足,羊角灯照亮篱笆上缠绕的藤蔓——每片叶子背面都生着青鳞状纹路。
这是青鳞会的蛊藤。周知府肥胖的手指在叶片上摩挲,当年他们用此藤汁液在犯人身上刺青......话音未落,药圃深处传来铁器刮擦声,惊飞满园寒鸦。
陆明远拨开齐腰高的蛇床子,腐臭味扑面而来。新翻的土丘前立着半截石碑,碑文被盐蚀得只剩丙寅二字。阿箐的铁锹突然撞上硬物,掀开的土层下露出森森白骨——五具遗骸呈莲花状围坐,中央铜匣刻着青鳞会双蟒图腾。
是盐刑。陆明远拂去头骨眼窝处的盐晶,用融化的冰焰盐灌注七窍。他忽然顿住,某具骸骨指节间卡着枚翡翠扳指,内圈刻着沈墨白三个篆字。
晨钟撞破薄雾时,沈砚之的咳嗽声自回廊传来。他倚着朱漆廊柱雕玉,月白衫子下摆沾满泥渍:陆先生可找到想要的答案了雕刀忽然刺破指尖,血珠滴入脚边陶罐,罐中蓝藻瞬间暴长三寸。
阿箐举起翡翠扳指:令兄的遗物为何在盐刑坑里沈砚之轻笑,袖中滑出半块玉珏:家兄二十年前便葬身运河,这扳指...他忽然将玉珏抛向陶罐,血藻缠住翡翠的刹那,扳指内圈浮现出暗红字迹——【联名状系伪造】。
府衙方向突然传来喧哗,衙役跌撞来报:钱庄李掌柜...溺死在自家酒窖里!陆明远瞳孔骤缩,死者正是临渊五大家最后一位后人。
李家酒窖的沉水香浓得呛人,李茂财仰卧在酒缸中,手中攥着的账册正记载冰焰盐交易。阿箐银针探入其鼻腔:又是曼陀罗致幻后溺毙。她忽然掀开死者后襟,腰窝处赫然烙着青鳞会印记。
不对!陆明远突然劈手夺过账册,墨迹未干,是今晨伪造的。他指尖抚过纸面,某种熟悉的药香混在墨香里——正是沈家药圃特有的蛇床子气味。
周知府突然踉跄撞翻酒坛,琥珀色液体漫过青砖,竟浮起层盐晶。陆明远蘸取盐粒在烛火上灼烧,幽蓝火焰中显现出密文:【酉时三刻,盐牢现天光】。
残阳如血时,众人齐聚运河闸口。陆明远转动青玉残片拼成的密钥,锈蚀的铁闸发出哀鸣。暗河水退去后,露出布满盐晶的洞窟——百具遗骸或被盐柱贯穿,或呈挣扎攀爬状,最中央的铜碑刻着五大家族姓氏。
阿箐突然指向某具幼童骸骨,腕间银铃刻着箐字。陆明远猛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被灭门的仵作世家,怀中《验尸录》哗啦落地,泛黄的扉页上赫然盖着青鳞会的双蟒印。
沈砚之的咳嗽声自洞顶传来:陆先生现在明白,为何令尊的验尸录会在我手中了吧他手中那本染血的册子,正是陆家失传的《骨相秘要》。
暮色吞没最后一丝天光时,陆明远在盐牢深处发现父亲刻在盐壁上的绝笔。那些被盐粒侵蚀的字迹,记载着五大家族如何将青鳞会妇孺砌入盐牢的全过程。最末一行血书已然模糊:【吾儿明远,真相在......】
阿箐的尖叫突然响起,她手中的羊角灯照亮洞顶——倒悬的钟乳盐柱里,封存着具栩栩如生的女尸,面容与她有七分相似。沈砚之的声音如鬼魅飘荡:这才是你真正的母亲,被活埋时还握着接生婆的银剪。
陆明远握紧青玉残片,二十年的迷雾在这一刻散尽。运河突然掀起巨浪,百年恩怨随着潮水漫过临渊城,将最后一块青玉密钥冲上岸边。
第六章
骨画影
暮色将临渊城的飞檐勾勒成齿状剪影,陆明远立在钱庄库房的鎏金匾额下,望着檐角镇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