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竟这些姑娘家里,都参与过梅妃案。
血珠顺剑身滚落,谢云澜突然收剑入鞘,他早该知道,这女人心狠得淬过剧毒。
朝阳刺破云层时,老臣之子率禁军撞开宫门。
萧景琰弑兄篡位!吾等奉先帝遗诏……
喊杀声戛然而止。
谢云澜的剑贯穿老臣之子咽喉,却在最后一刻偏了半寸,那青年眉眼,竟与宁婉清有七分相似!
龙椅上的萧景琰大笑咳血:宁婉清,你可知他是你……
弩箭破空之声骤起。
宁婉清握着袖弩从梁上跃下,三支铁矢钉入萧景琰四肢:陛下话太多了。
她踩住帝王胸膛取下玉玺时,谢云澜的剑尖抵住她后心。
你要这天下,还是要真相
......
第十二篇【烬夜照墙影】
地动山摇的瞬间,谢云澜拽着宁婉清滚进石棺缝隙。
腐朽的棺木在头顶炸裂,梅妃的陪嫁玉镯擦着宁婉清耳畔飞过,碎在她为他挡刀的左肩上。
血浸透绯色官服,谢云澜却先摸向她腕间银铃:伤到骨头没有
谢大人该担心自己的剑伤。
她撕开裙裾扎紧他渗血的腰腹,指尖触到他后腰狰狞的旧疤,是北疆战场上留下的箭伤,与她父亲当年中箭的位置分毫不差。
黑暗吞噬了最后一丝天光,唯有彼此呼吸可闻。
谢云澜突然捏住她下巴,在震耳欲聋的坍塌声中逼问:为什么替我挡刀
你死了,谁替我杀萧景琰她答得冷硬,却在他掌心触到黏腻,方才混乱中,他徒手攥住了劈向她的断龙石刃。
三更时分,他们撬开梅妃棺底暗格。
跳动的烛光里,宁婉清展开那卷遗失的梅妃手札。
泛黄的纸页上,先帝字迹如刀:传位于皇长孙萧珏……
她忽然踉跄着扶住石壁,萧珏,正是她襁褓中夭折的兄长。
而母亲留给她的长命锁内侧,刻的分明是珏字!
你早知道了她转头盯着正在包扎伤口的谢云澜。
他撕下染血的里衣,露出心口与蛊纹重叠的胎记,赫然是先帝一脉独有的龙鳞印。
当年梅妃产下双生子,萧景琰弑兄时,乳母用死婴换走了我。
宁婉清手中的火折子啪地坠地,原来她苦苦寻觅的遗诏继承人,竟是…
密道尽头的寒潭映着月光。
宁婉清褪去浸血的衣衫,后背狰狞的鞭痕暴露在谢云澜眼前,那是萧景琰得知她私查梅妃案时留下的。
噬心蛊母虫需以血饲之。她将玉盒浸入潭水,蛊虫苏醒的瞬间,谢云澜突然从背后拥住她:若解蛊的代价是我的命呢
潭水泛起涟漪,照见两人交缠的倒影。
她反手抚上他心口龙鳞印:那便让萧景琰看着,他抢来的江山如何被至亲血脉碾碎。
蛊虫钻入血脉的剧痛中,谢云澜咬破她颈间,血腥气混着二十年错位的命运,酿成淬毒的吻。
七日后,赤水河畔飘起血雪。
谢云澜银甲染血,剑锋挑落北戎左贤王首级时,宁婉清正端坐敌帐。
她指尖银针抵着右贤王咽喉,脚下跪着浑身发抖的淑妃。
王帐下有密道直通萧景琰寝宫。她将染毒的匕首扔给淑妃,或者,本宫现在就送你与左贤王团圆。
帐外忽然传来马蹄声,谢云澜掀帘而入,将左贤王头颅掷在案上:你要的投名状。
宁婉清当着万千铁骑的面,踮脚吻去他眉间血污。
北戎士兵的惊呼声中,她咬着他耳垂低语:谢将军这出英雄救美,演得太过拙劣。
他揽在她腰间的手陡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