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的声音：顾总应该知道，我只是个单亲妈妈，上不得台面。

    恰恰相反。他修长的手指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苏念，你比谁都清楚，你需要我。他的拇指摩挲着我手腕内侧的皮肤，那里还留着四年前在产房被镇痛泵压出的疤痕，就像四年前那个雨夜，你需要我时，我也在。

    记忆突然翻涌。暴雨倾盆的夜晚，我浑身湿透地冲进酒吧避雨，红酒和眼泪混在一起灌进喉咙。有个男人递来温热的毛巾，身上的雪松香味和此刻如出一辙。但当我想要看清他的脸时，意识却沉入黑暗......

    你认错人了。我用力抽回手，设计图散落在波斯地毯上。顾沉弯腰捡起图纸，修长的手指在某处停顿：儿童房设计图的角落，小糖用蜡笔涂了个歪歪扭扭的太阳。

    苏小糖，四岁零三个月。他突然念出女儿的名字，我感觉血液冲上头顶，听说她总问你爸爸去哪了他将图纸慢条斯理地叠好，递到我面前时，袖口露出半截狰狞的疤痕，不如我来当这个爸爸

    我踉跄着后退，撞上身后的圆桌。高脚杯应声倒地，红酒在地毯上晕开，像极了四年前周明远背叛时摔碎的相框。顾沉不紧不慢地解开西装纽扣，露出里面熨烫整齐的衬衫：明天下午五点，我派车去接你。如果迟到......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无名指上早已褪色的婚戒，周明远会出现在小糖的幼儿园门口。

    走出酒店时，雨不知何时停了。霓虹灯在积水里折射出破碎的光斑，我摸出手机给张阿姨转账。账户余额显示为零的提示音响起时，顾沉的短信恰好弹出来：记得换件像样的礼服，别给我丢人。

    深夜的医院病房，小糖的呼吸声轻浅而均匀。月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她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我轻轻握住她扎着留置针的小手，手机屏幕亮起——周明远发来二十多条未读消息，最新一条写着：苏念，只要你把女儿给我，我保证让你们母女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我想起顾沉掌心的温度，想起他说起小糖时眼底闪过的暗芒。命运像是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困在中间。而我，似乎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第四章：步步紧逼

    深秋的风裹着细雨拍在落地窗上，我对着镜子调整珍珠项链的位置，脖颈处传来的凉意让指尖微微发颤。衣柜里挂着的香槟色礼服是顾沉派人送来的，丝绸面料垂坠如流水，却像一条无形的锁链将我禁锢。手机在梳妆台上震动，是张阿姨发来小糖的视频——女儿正踮着脚给阳台上的多肉浇水，童言童语混着清脆的笑声：小熊说等妈妈回来，要给她一个亲亲！

    电梯下行时，镜面映出我苍白的脸色。顾沉的黑色迈巴赫停在公寓楼下，司机撑着黑伞拉开后座车门。车内暖香氤氲，顾沉正在翻看文件，银灰色领带夹泛着冷光。他头也不抬地开口：左手边有热牛奶，别饿着肚子。

    我握着温热的玻璃杯，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车停在半岛酒店时，顾沉突然倾身靠近，雪松香水裹挟着压迫感将我笼罩。他指尖拂过我耳畔的碎发，动作亲昵得令人窒息：待会儿挽着我的胳膊，别发抖。

    红毯两侧的闪光灯骤然亮起，快门声像密集的鼓点。我刚踏出车门，镁光灯便劈头盖脸地砸来。顾沉自然地揽住我的腰，西装下的体温透过薄纱灼烧着皮肤。有记者高声提问：顾总，这位是您的新女友吗他低头看我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的未婚妻。

    宴会厅内水晶吊灯璀璨如星河，香槟塔折射出细碎的光。顾沉带着我周旋在政商界名流之间，得体的微笑下藏着锋利的獠牙。当他介绍我是星耀集团未来的女主人时，我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惊叹。直到某个熟悉的身影撞入眼帘——林悦正依偎在周明远怀里，两人的婚戒在灯光下刺得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