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的肝斑从耳后爬出来时，老赵正在搅拌工地偷来的石膏粉。

    你这老东西，死了还讲究。

    他把惨白的膏体抹在尸斑上，指缝里还嵌着三天前那桶未干的水泥。

    客车乘务员捏着鼻子过来查票时，老刘的墨镜滑到了颧骨上。

    我表弟喝高了。

    老赵把二锅头浇在尸体裆部，乘务员皱眉退后两步：

    后头有塑料桶，别吐座上。

    墨镜里映出后座情侣在接吻，女生突然推开男友：

    有东西在舔我脖子！

    老赵死死按住老刘后仰的头。

    尸体的舌头正从口罩边缘支出来，青紫色，带着水泥厂硫磺味。

    1.活体扫描仪

    劫匪的金属探测器扫过老刘裤裆，滴滴狂响。

    这…这是人造关节！

    老赵扯开尸体皮带，露出腹腔手术疤痕——

    其实是去年被钢筋捅穿的旧伤。

    刀疤劫匪突然跪下，扯开衣领露出观音吊坠：

    大哥，我娘也有这个疤。

    他掏出一把零钱塞进老刘口袋：

    这是给我娘买止痛片的。

    老赵瞥见钱里夹着戒毒所宣传卡。

    穿貂皮的女人趁机抽回LV钱包：

    发票！没发票我告你抢劫！

    她腕间的沉香手串勾住了老刘的假牙。

    尸体突然发出咯一声，全车人在尖叫声中开始抢夺财物。

    2.会走路的遗产

    老刘的左脚皮鞋掉在加油站厕所，老赵用安全绳拴着尸体回去找。

    清洁工正用那只鞋舀粪水通马桶：

    晦气玩意儿，送你！

    背尸过天桥时，算命瞎子突然拽住老赵：

    你背的是聚宝盆！

    尸体口袋里劫匪塞的钱正在发烫。

    老赵想起老刘临终前攥着的彩票——

    今晚开奖的超级大乐透。

    拖拉机师傅把草帽盖在尸体脸上：

    醉鬼见风容易吐。

    老赵没告诉他，后斗猪崽正在啃食老刘手背的石膏粉，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针孔。

    3.急诊室暴走族

    护士把手电筒照进老刘瞳孔：

    散大固定，送太平间！

    老赵扛起尸体撞翻轮椅：

    我弟还能抢救！

    担架床上的孕妇突然坐起：

    那是我老公！

    他们在B超室门口被保安合围。

    老赵把老刘摆成孕妇搀扶姿势：

    快生了吧

    尸体腹部的石膏遇热融化，渗出黄色液体滴在保安皮鞋上。

    是羊水破了！

    保洁阿姨尖叫。

    趁乱冲出医院时，老赵听见身后有人在喊：

    产妇跟人跑了！

    4.钞票灰面膜

    通铺墙缝里蟑螂在啃老刘的指甲。

    老赵把五百块钱分成五份藏在尸体七窍，最后一张塞进肛门。

    比工地保险柜还牢靠。

    他对着尸体说。

    凌晨三点，红秋裤男人在扒老刘内衣。

    老赵从床底伸出钢筋捅他脚心：

    我弟有艾滋病！

    男人吓得撞翻煤炉，火星引燃了尸体的假发。

    火光照亮老刘后脑勺的刺青——

    债字。

    老赵用酒浇灭火苗，醉鬼们却围着尸体跳舞：

    烧死鬼招财！

    灰烬粘在未燃尽的钞票上，组成一串神秘数字：

    200508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