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石龙归位
>暴雨夜,村口守护百年的石龙不翼而飞。
>我追寻着泥泞中的爪印,意外跌入深不见底的盗洞。
>黑暗中摸索,竟触到一枚刻着龙纹的青铜钥匙。
>考古队的美女教授惊呼:这钥匙能打开传说中的龙脉墓!
>当我们深入墓穴,石壁上的古篆突然渗出血迹:
>擅入者,永镇黄泉。
>角落的尸骨堆中,缓缓站起了我失踪二十年的父亲。
>他举起洛阳铲,指向村主任:当年你为夺龙脉,活埋了我。
>我手臂的龙形胎记骤然发烫,石龙在墓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
雨,下得像是天河倒灌。
豆大的雨点砸在瓦片上、泥地里,发出连绵不绝的、令人心头发紧的噼啪声。夜幕沉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只有偶尔撕裂天穹的惨白闪电,短暂地照亮这片被雨水疯狂鞭挞的土地。每一次电光闪过,陈家坳村口那块微微高出地面的古老祭坛,就清晰地暴露在惨白的光晕里,然后瞬间又被黑暗吞没。每一次照亮,祭坛中央那方敦厚坚实的青石基座,都显得格外空旷。
它上面,本该盘踞着那条守护了陈家坳不知多少岁月的石龙。
现在,那里空空如也。只剩下被雨水冲刷得异常干净的青石表面,以及基座四角,四道深深刻入石中的、新鲜而狰狞的爪痕。那爪痕的形状怪异,带着一种不属于任何常见野兽的凶戾弧度,像某种巨大爬行类留下的印记。
我的心,随着又一次闪电照亮空荡的基座,猛地一沉,像块冰坨子直直坠入胃里。寒意瞬间窜遍了四肢百骸。石龙……真的不见了!不是错觉!
哐哐哐——哐哐哐——
一阵急促得几乎要破音的铜锣声,穿透了震耳欲聋的雨幕,疯狂地撕扯着陈家坳死寂的夜。是村长陈老栓那嘶哑变调的吼声,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恐慌:
龙!石龙!老祖宗传下来的石龙……没啦!被天杀的贼偷走啦!快来人啊——!
那锣声和喊声,像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沉寂的村庄活了。一盏接一盏昏黄的灯火,在连成一片的泥坯房、砖瓦房的窗户里,如同受惊的萤火虫般仓惶亮起。沉重的木门被猛地拉开,发出吱呀的刺耳呻吟。村民们披着蓑衣、顶着斗笠、甚至仅仅裹着一块破油布,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出家门,汇聚成一股惶恐不安的人流,向着村口那空荡荡的祭坛涌来。
泥浆在无数双脚的踩踏下飞溅。人影在惨白的闪电和昏黄的灯火中晃动、扭曲、重叠,像一群惊惶失措的鬼魅。议论声、咒骂声、女人压抑的哭泣、孩童不明所以的惊叫,全部混杂在滂沱的雨声里,形成一片末日降临般的巨大喧嚣。
天老爷啊!哪个挨千刀的敢动我们村的命根子
完了完了!没了石龙镇着,咱陈家坳要遭大难了!
快看那爪印!是……是龙王爷发怒,自己飞走了吗
放屁!那明明是被撬的印子!是贼!该杀千刀的盗宝贼!
我,陈默,也裹在人群中,湿透的粗布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冰冷沉重。雨水顺着额发流进眼睛,又涩又痛。但我顾不上擦。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青石基座那四道狰狞的爪痕上。那不是野兽的爪印,也不是龙爪。那边缘过于锐利,带着工具刻意模仿的粗糙感,更像是某种特制的撬棍或者抓钩留下的痕迹。模仿得很拙劣,却足够在迷信恐慌的村民心里种下龙怒的种子。
一股强烈的不安攫住了我。不是对虚无缥缈龙怒的恐惧,而是某种更具体、更阴冷的东西。仿佛黑暗里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正嘲弄地注视着祭坛下这群惊惶失措的人。
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