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北的宝珠,只有你会那样看着我。
我撇撇嘴,哼了一声,往他怀里更深处拱了拱。
不过多日,萧临川便得到来信,说兄长已向上京出发。
我央求着萧临川将我早已写好的信带给兄长,但直到萧临川准备从梁州出发,兄长的信都还未回抵。
我有些担忧,萧临川安慰我说,许是兄长一行在路上,回信较为困难,说到了上京就能见到了。
我点点头,看着院中抽芽的月季愣愣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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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梁州渐渐回暖,初春的风从上京吹到了西北。
萧临川整顿好兵马,沿着昆仑山脉朝上京出发。
抵达上京时,宫中传来口信说圣上病危,估摸着也就是这些时日了。
于是萧临川带了少量精兵,换上衣服混入了上京城,而我被安置在了上京城外。
这几日萧临川回来得愈发晚了,我说你不必日日都要回来,若是事情紧要,住在城里也是无妨的。
他不说话,依旧是天还未亮就走,夜里披着星辰回到城外的宅子里陪我睡觉。
这两日我偶尔夜里醒来,总是能看见他皱着眉头躺在我的身边,我稍微一动他便惊醒过来,压着嗓子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伸手按平他的眉头,又躺下缩在他臂弯里睡过去。
直到今日,我靠在窗边摆弄花草,心里愈发的不安宁,右眼一直跳个不停。
萧临川安置我的宅子和城里隔得很近,只是在一片竹林里,寻常人不留心就难以发觉。
因此宫里敲响的丧钟我也隐约能够听到,我的手跟着一抖,月季的杆上的尖刺就戳破了我的手指。
萧临川一直未归,我等到丑时也未能等到他,不过他派了一名使将来给我传信,说今日宫中之事实在无法走开,他与兄长皆需留在宫中交代事务。
让我不必担忧,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醒来便能看见他。
我的心终于落了地。第二日我一睁眼,果然看见他趴在我的床边,传来轻微的鼾声,看起来是累极了,连衣服都未来得及换下。
我一动,他便醒过来,抓着我的手,眉宇间尽是疲惫,但嗓音确是雀跃。
他说圣上驾崩,皇后之事已全然败露,连着皇后的母家杨氏一族牵连之人全部都已下狱。
秦家的案子被翻出来,当年仓促的定案,如今秦家终于得以沉冤昭雪。
萧临川又说,太子年幼无知,按理该是继位,只是需要有人辅佐左右。
兄长自当年一事之后,转医从文,被众大臣推举为摄政王以辅佐小太子。
我说那我何时才能同兄长见面,总觉得如今好似什么都记不清了,甚至连兄长具体的模样都有些模糊了。
如今兄长做了摄政王,怕是我兄妹俩更难以见面了。
还有祖父与父母葬在何地,我也应该去看看,来上京也有些日子了,如今一切平息,自然该去看看他们。
萧临川抱着我,听我嘟嘟囔囔的抱怨,说在等上两日,到时候和兄长一并前去省墓。
如今所有事情都解决了,连六年未回的上京城看起来也格外的亲切。
事毕之后,我和萧临川住回了秦府里,虽然秦家被诛,但是萧临川托人好好护养着这宅子,这宅子依旧同我出嫁时的模样并无太大差异。
这几日我和萧临川在宅子里吃吃喝喝,虚度光阴,将上京城馋了好久的吃食通通尝了个遍,城里的曲子也都一一听完。
萧临川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来要和我一起回梁州,我看他可爱,总爱逗逗他说要留在上京城陪我哥哥。
他着急了,负着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我躺在树下的躺椅上慢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