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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样扑回那片正在渗血的湿迹旁,完全不顾地上的污秽,双膝重重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他抖嗦着手,撕开那些符咒背面的廉价双面胶,或者直接用唾沫把它们胡乱地、一层又一层地拍打、粘贴在那片暗红色的湿迹上!

    镇!镇住!给我镇住!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汗水混着泪水糊了满脸,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剧烈颤抖,那道旧伤疤在拉扯下再次隐隐作痛。

    黄色的、红色的符纸迅速被暗红色的液体浸透,变得软塌塌、沉甸甸。纸面上朱砂画就的符文在血水的浸润下晕染开来,变得模糊不清,扭曲变形,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然而,那渗出的暗红液体并未停止!它甚至无视了那些覆盖在上面的符纸,如同拥有生命般,顽强地、持续地从水泥地的缝隙里钻出,沿着符纸的纤维脉络向上爬升、蔓延!

    血水漫过了符纸,像一条条暗红色的、粘稠的蚯蚓,在灰白色的水泥地上蜿蜒,留下湿滑、狰狞的轨迹。它们的目标异常清晰——覃德贵睡觉的那张破床!那几条暗红的蚯蚓正执着地、一寸一寸地向着床脚的方向爬行!

    不!不要过来!滚开!滚开啊!覃德贵发出绝望的嘶嚎,他抓起旁边地上的破抹布、旧报纸,疯狂地去堵、去擦那些爬行的血线。但一切都是徒劳。抹布瞬间被浸透染红,报纸被揉碎成湿漉漉的纸浆。那暗红的液体似乎无穷无尽,冰冷刺骨,带着茉莉花的甜香和死亡的气息,坚定不移地向前推进,距离那张吱呀作响的破床,越来越近……

    就在覃德贵精神濒临崩溃,几乎要夺门而逃的瞬间——

    砰砰砰!

    出租屋那扇薄薄的、劣质的木门,被用力敲响了!声音突兀、沉闷,在死寂的夜里如同惊雷炸响!

    ---

    5

    符咒无用

    敲门声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覃德贵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他浑身猛地一颤,像一具断了线的木偶,僵硬地停止了所有徒劳的动作。那双布满血丝、充斥着无边恐惧的眼睛,惊恐万状地转向门口的方向。是谁这么晚了难道是……

    砰砰砰!敲门声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

    开门!警察!门外传来一个年轻而冷硬的声音,穿透薄薄的门板。

    警察!覃德贵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们怎么来了偏偏是这个时候!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地面——那片暗红的湿迹还在,那几条蜿蜒爬向床脚的血线还在!浓烈的茉莉甜香混杂着血腥气,在小小的房间里弥漫不散!

    不行!不能让他们看到!绝对不能!

    他像一头濒死的困兽,爆发出最后一点力气,连滚带爬地扑向床边,抓起那床散发着霉味的破被子,手忙脚乱地想要盖住那片污秽的水泥地。被子拖到地上,瞬间被暗红的液体浸透了衣角。他更加慌乱,又想去扯床单,动作却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完全变形,整个人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上,手掌按在那冰冷粘稠的血线上。

    开门!覃德贵!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开门我们采取措施了!门外的声音提高了,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警告。

    完了!全完了!覃德贵瘫软在地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身体筛糠般抖动着。他知道,不开门只会更糟。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支撑着爬起来,拖着两条如同灌了铅的腿,一步一挪地蹭到门边。颤抖的手摸索了好几次,才勉强拧开了那锈迹斑斑的门锁。

    门被从外面推开。门口站着两个人,高大的身影堵住了楼道里昏暗的光线。前面的是老刑警陈国栋,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他身后跟着年轻的小陈,手里拿着记录本,脸上带着一种审视和警惕混杂的表情。

    一股浓烈到无法忽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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