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彻底失去了意识，像一袋沉重的垃圾，被拖进了警车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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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真相

    市局物证鉴定中心。冰冷的无影灯下，一切都纤毫毕现，带着一种剥离了所有情感色彩的、纯粹的科学审视。

    操作台上，经过初步清洁处理的骸骨被小心地排列开。惨白的骨骼在强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无声地诉说着三年前那场发生在卧室里的惨剧。断裂的肋骨，扭曲变形的臂骨，尤其是颅骨上某些细微的、不自然的裂痕和烧灼痕迹，都与高压电击致死的特征高度吻合。法医戴着口罩和手套，手持器械，目光专注而冰冷，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骸骨上寻找着一切可能的线索。

    隔壁的实验室里，则是另一番景象。高倍显微镜、离心机、PCR扩增仪……各种精密的仪器指示灯无声闪烁。技术人员正在紧张地进行着DNA提取和比对工作。从骸骨上提取的微量骨髓组织样本，与黄玉莲母亲提供的口腔拭子样本，被放入复杂的流程之中。这是最后、也是最关键的确认。

    陈国栋靠在实验室外的走廊墙壁上，指尖夹着一支烟，却没有点燃，只是无意识地捻动着。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眼窝深陷，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像鹰隼般盯着实验室那扇紧闭的门。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走廊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那扇门终于被从里面推开。负责DNA比对的女技术员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她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只有一种工作完成后的平静。

    陈队。她将报告递了过来。

    陈国栋立刻站直身体，接过那份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报告。他的目光直接越过前面复杂的图表和数据，精准地落在报告末尾、结论部分那行加粗的黑体字上：

    **经DNA

    STR分型比对，送检骨骼样本（编号：2018-PL-001）与黄玉莲之母（XXX）的生物学样本，符合单亲遗传关系，累积亲权指数（CPI）大于10^4。支持骨骼样本来源于黄玉莲之母生物学女儿。**

    支持！

    这两个字像两颗沉甸甸的钉子，将三年前那个消失在单元门里的女人，与电塔下这具白骨，死死地钉在了一起！

    陈国栋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这口气仿佛憋了整整三年，此刻才终于得以呼出。他捏着报告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节有些发白。他没有说话，只是对女技术员点了点头，眼神里包含了所有的肯定和感谢。

    他转身，大步走向走廊尽头那间临时羁押室。脚步沉稳有力，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肃杀。

    羁押室里，覃德贵蜷缩在冰冷的铁质长椅上。短短一夜加半天，他仿佛苍老了二十岁，头发蓬乱，眼窝深陷，脸上是死灰般的绝望。他听到脚步声，身体猛地一缩，惊恐地抬起头。

    陈国栋推开铁门，走了进去，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门口的光线。他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将那份DNA鉴定报告拍在覃德贵面前的金属小桌上。纸张与冰冷的金属碰撞，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DNA结果出来了。陈国栋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金属，电塔下的白骨，就是黄玉莲。

    覃德贵的身体剧烈地一震，瞳孔瞬间放大，死死地盯着桌上那份报告。虽然早已知道结局，但当这最终、最冰冷的科学判决砸在面前时，那仅存的一点侥幸彻底化为齑粉。他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根支撑的柱子，整个人瘫软下去，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声音。

    陈国栋俯视着他，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透本质的冰冷和鄙夷：三年了。那十四万的公积金，你守住了吗

    十…十四万……覃德贵喃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