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糖,凉意刺穿舌尖的腐味。
溶洞盐壁渗出消毒水味,裂纹爬成殡仪馆老头的尸斑。
我舔了口盐渍,尝出红十字票据的油墨酸。蜡像在暗处咧嘴,
金牙沾着芭蕾舞裙的焦灰,随《安魂曲》残调簌簌剥落。
深夜被派去贴捐赠标签,茉莉胸针在月光下连闪九次。
刀疤脸的酒瓶砸中排污管,我摸到管壁新增的29刻痕。
锈迹裹着半颗泡椒籽,辣味呛出哈尔滨老太的泪沟纹。
阿坤拎着电锯劈开蜡像:明天骗敬老院,要动情!
锯末混着枸杞喷溅,孤寡老人四字碎成雪渣。
断耳男人蹲着扫骨灰,突然哼起二十七年前的火葬场号子。
酸菜缸残骸彻底风干,裂缝里钻出几株野葵花苗。
我踩扁嫩芽时,根须缠住鞋底的逃字,勒出紫痕。
19
鞋底的逃字勒进皮肉,野葵花苗在紫痕里扎了根。
阿坤的电锯劈开敬老院宣传册:哭要像亲爹咽气!
断耳男人蹲着磨假牙,突然抠出颗带枸杞的臼齿。
排污管通敬老院后厨,他塞给我块桃酥:喂饱耗子好开路。
桃酥屑落进裤缝,拼出半张油腻的逃生路线。
短发女孩的茉莉胸针别在电锯刃口,针尖挑断电源线。
明早运泔水车来,她甩来截麻绳:绑松后门栓。
绳头沾着野葵花汁,和泄洪渠锈痕同款腥绿。
刀疤脸踹翻敬老院捐款箱:摆整齐!少一枚硬币喂你进炉!
我拾起哈尔滨特供的硬币,背面粘着半片奥特曼眼灯。
二十七枚指纹在捐款箱泛潮,像溺死的蝌蚪。
物流站老板娘验货时,她女儿正玩野葵花苗。
妈妈,花花在发抖!女孩捏着带紫痕的嫩茎。
刀疤脸抢过花苗塞进泔水桶:再吵把你种进腌缸!
回程时冷藏车爆胎,备用胎滚进敬老院后山的乱坟岗。
我摸到墓碑刻着29道划痕,新痕嵌着带奶渍的乳牙。
阿坤的宝马碾过坟头,金链子缠住后视镜里的蜡像残影。
哭丧脸给谁看他弹飞假牙:笑!
假牙粘在诈骗单上,孤寡老人四字碎成骨渣。
断耳男人偷塞给我块绿豆糕,甜腥味盖过腐臭。
溶洞盐壁渗出中药味,裂纹爬成敬老院阿婆的静脉曲张。
我舔了口盐渍,尝出捐款收据的油墨涩。蜡像在暗处蜷缩,
假发里的蟑螂啃食野葵花根,抖落哈尔滨的雪渣。
深夜被派去贴捐赠标签,茉莉胸针在月光下连闪十一次。
刀疤脸的酒嗝震落墙灰,我摸到排污管新增的30刻痕。
锈迹裹着半颗泡椒蒂,辣味呛出酸菜缸的绿火。
阿坤拎着铁锹拍碎蜡像:明天骗福利院,要撕心裂肺!
蜡像碎块混着枸杞飞溅,残疾儿童四字裂成冰纹。
断耳男人蹲着扫骨灰,突然哼起火葬场老炉工的号子。
野葵花苗在鞋底疯长,根须刺破脚掌钻出嫩芽。
我拔掉绿茎时,汁液喷上敬老院的汇款单,晕开逃字血印。
20
野葵花根须刺破脚掌,嫩茎在鞋底开出腥甜的花。
阿坤的铁锹劈开福利院名册:哭要像亲妈跳楼!
断耳男人蹲着擦假肢,突然拧出颗带血丝的螺丝。
排污管通福利院锅炉房,他塞给我块山楂糕:引开看门狗。
糕屑粘住逃生图,红线断在30道刻痕的锈斑里。
短发女孩的茉莉胸针别在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