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航炮。按下左侧控制面板上的‘主武器开关’至‘待发’位置。完毕。）

    航炮……主武器开关……

    我低头在左手边那堆开关里找，终于看到一个标着MASTER

    ARM的拨杆开关，旁边还有红色的指示灯。我把它拨到了ARM的位置，那个红灯亮了起来。屏幕上某个角落似乎也跳出了GUN

    ARMED的字样。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我真的……要开火了用这门我只在电影里见过的、威力巨大的航炮，去轰击地面上那些……虽然是敌人，但也是活生生的人

    我不是军人，只是个为了混口饭吃的PMC。我的工作是保护人，不是……猎杀人。

    但老赵……还有小马……还有那些客户……

    firm

    Master

    Arm

    is

    ON

    and

    gun

    is

    selected.

    You

    are

    cleared

    hot.

    Squeeze

    the

    trigger

    on

    your

    stick

    when

    ready.

    Fire

    short

    bursts.

    Over.

    （确认主武器已开启，航炮已选择。准许开火。准备好后扣动你操纵杆上的扳机。短点射。完毕。）

    幽灵的声音冰冷地传来，像是在宣读一份与她无关的死刑判决。

    操纵杆上，食指的位置，确实有一个类似扳机的装置。冰冷，坚硬。

    我的手指搭在上面，微微颤抖。

    第十三章

    火控与眩晕

    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的食指僵在扳机上，指尖能感受到金属冰冷的触感和轻微的阻力。屏幕上，那个方框死死地套着皮卡车，车旁的人影还在活动，枪口的火光一闪一闪。

    老赵……

    史铭梁！开火！

    幽灵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像一根针刺破了我的犹豫。

    几乎是条件反射，我扣下了扳机。

    没有想象中的砰或者哒哒哒。

    咚——咚咚咚——！

    一阵沉闷、短促、却又极具穿透力的巨响猛地从机头下方传来！声音像是有人拿着大铁锤在狠狠地砸一块厚钢板，频率快得惊人。整个座舱随之剧烈地一震，比之前引擎启动的震动还要猛烈，仿佛飞机被人从下面狠狠踹了一脚！

    我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快被震碎了，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甚至出现了短暂的黑点。

    同时，屏幕上那个锁定的方框里，火光四溅！

    黑白的TGP画面中，那辆皮卡车像是被无形的重拳连续击中，车身猛地跳动、变形，碎片和火花向四周飞溅。车旁边的那几个人影，有的瞬间消失，有的被抛飞出去，变成了模糊的、扭曲的形状。

    我只扣动了不到一秒钟，但那感觉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我下意识地松开了扳机。

    咚咚咚的声音戛然而止，但座舱里的震动和嗡鸣还在持续。

    屏幕上，那辆皮卡车已经变成了一堆冒着黑烟、燃烧着的扭曲金属，周围的地面像是被犁过一遍，一片狼藉。刚才还在活动的人影，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我呆呆地看着屏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咙发干，有种想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