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y

    the

    aircraft

    and

    follow

    instrus.

    Over.

    （我们目前没有地面目视确认。你的首要任务是驾驶飞机并遵从指令。完毕。）

    又是这种冷冰冰的、公事公办的回答。没有确认，意思就是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打算告诉我。

    一股无名火夹杂着深深的无力感涌了上来。我算什么一个临时征用的、会说中文的无人机操作员一个用完就可以丢掉的工具他们关心的只是这架飞机，或者飞机里的什么东西，至于我，或者老赵，或者小马他们的死活，恐怕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架飞机……它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这么大动干戈袭击者是冲它来的，美国人也宝贝得不行。刚才那个飞行员米勒，临死前（或者昏迷前）还在念叨着不能让别人拿到……

    我看着眼前这些复杂的屏幕和按钮，突然觉得这不仅仅是一架战斗机，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带刺的麻烦。而我现在，就坐在这个麻烦的正中心。

    我的意图我想起她之前的质问，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我的意图就是想活下去！然后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那些袭击者又是什么人

    我按下了发射键，把这些问题一股脑地抛了过去。

    回应我的，依旧是幽灵那毫无波动的声音：

    Your

    objective

    is

    survival，

    achieved

    by

    following

    our

    instrus

    precisely.

    Maintain

    heading

    two-seven-zero，

    altitude

    five

    thousand.

    Further

    instrus

    will

    follow.

    Over.

    （你的目标是生存，要达成目标，就必须精确遵从我们的指令。保持航向二百七十，高度五千。后续指令会下达。完毕。）

    精确遵从指令……

    我靠在座椅上，看着外面快速掠过的云层和下方土黄色的非洲大地，心里五味杂陈。所谓的信任，看来也就是这么回事了。他们需要我这双还能勉强控制飞机的手，而我需要他们的引导来保住小命。这是一场交易，一场发生在几千英尺高空、用生命和一堆高科技废铁做筹码的、极其不平等的交易。

    就在这时，主屏幕上一个原本是黄色的警告灯突然变成了刺眼的红色，并且开始急促地闪烁，伴随着一阵新的、更加尖锐的警报声！

    旁边的英文标识写着：FUEL

    LOW。

    燃油低警告我赶紧看向那个油量表——数字已经掉到了一个让我心惊肉跳的地步。

    看来，这场不平等的交易，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第十六章

    油量警告

    那刺眼的红色FUEL

    LOW警告灯，简直比刚才曳光弹从旁边擦过去还让人心惊肉跳。它在那块大屏幕上固执地闪烁着，像一颗濒临爆炸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抽走我最后一丝侥幸。旁边的警报声也换了个调调，变得更加尖锐、更加急促，仿佛在扯着嗓子喊：没油啦！要摔啦！赶紧准备跳伞或者写遗书吧！

    油量表上的数字，像个得了绝症的病人，生命值正在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