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机又震动起来。
这次是林墨的消息:古籍库安全,你回值班室了吗
苏晚望着远处建筑事务所的灯光,喉咙发紧。
她快速打字:等我,有事要查。按下发送键的瞬间,她抓起外套朝楼梯跑去。
顶楼的风灌进领口,她握着钥匙的手沁出了冷汗——市档案馆的铁门,该用哪把钥匙打开呢
第17章
暗夜中的盟友
苏晚冲进档案馆时,后颈还沾着冷风。
她摸出钥匙时,金属硌得掌心生疼——这把从地下室带出来的锈钥匙,齿痕和宗谱里钥字的转折竟重叠了三分。
手机在口袋里震得发烫,是林墨的未接来电。
她刚按下回拨键,转角就撞进一片带着雪松味的西装料子里。
林墨单手撑住她肩膀,另一只手还攥着车钥匙,指节发白:张教授说你要查青松巷拆迁遗留物清单。
嗯。苏晚喉咙发紧。
三小时前他们在地下室讨论矿脉,两小时前潜入者撞翻铁桶,现在对方的警告短信还躺在手机里。
她扯了扯林墨袖口,先找张教授。
档案馆B区仓库的荧光灯忽明忽暗。
张教授推了推眼镜,泛黄的登记册在他手下沙沙作响:青松巷拆迁时登记了23箱未领旧物,编号07的木箱标注‘私人收藏’,十年了没人来取。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发亮,标签上的姓氏是陈,和石碑记载的守碑家族吻合。
苏晚的手指蜷进掌心。
宗谱里碑钥同葬的字迹突然浮现在眼前——如果木箱里的是钥,那石碑就是碑
三人合力搬木箱时,灰尘扑了她一脸。
林墨扯下西装外套垫在箱底,金属搭扣锈成一团。
苏晚摸出那把钥匙试了试,齿痕刚好嵌进锁孔。
咔嗒一声,霉味混着旧纸香涌出来。
最上面是块褪色的蓝布,掀开后露出本手抄本。
封皮用粗线缝着山海经三个字,墨迹深浅不一,像是不同年代的人接力写就。
扉页上画着盘结的云纹,中间嵌着个菱形符号——和石碑上那些被青苔覆盖的刻痕,简直是一个模子刻的。
就是它!张教授的声音发颤,枯瘦的手指点着符号,石碑上的是地脉走向,这图是天纹对应!古人说‘天垂象,地成形’,要解石碑秘密,必须天地两图合参。
仓库门口突然传来响动。
苏晚抬头,看见个穿灰布衫的老妇人扶着门框,银发被风掀起几缕。
她手里攥着个布包,指节青得像老树根:小同志,这箱子是我家的。
王阿姨。
苏晚想起来了——青松巷拆迁时唯一不肯搬的住户,总坐在老槐树下织毛衣,说树底下埋着祖宗的魂。
此刻她盯着手抄本,眼眶红得像要滴血:这是老头子走前塞给我的。他说陈家守了八代石碑,手抄本记着巷子里每口井的位置、每棵树的根脉,动了要遭报应的。
阿姨,有人想偷石碑。苏晚走上前,尽量放软声音,我们查到矿脉图和石碑有关,再不动手,可能整个青松巷的地脉都要被毁。
王阿姨的手开始抖。
她伸出枯枝般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手抄本封皮:你们要拿可以,但石碑必须我看着。当年老头子咽气前抓着我手腕说,‘碑在人在’……她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小丫头,你们真能护住它
能。林墨突然开口。
他站在苏晚身后,影子把两人罩住,我做建筑设计十年,见过太多拆了又建的荒唐事。但有些东西,拆了就再也拼不回来了。
王阿姨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笑了:像,真像。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