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结婚当天，我没来，他哭了

    这场婚礼，顾宴舟筹备了整整半年。

    婚礼场地选在他们第一次相识的海边教堂。纯白的鲜花从法国运来，宾客名单里是整个云城最顶尖的圈层人物。

    他亲自设计了婚戒，用的是林初见最喜欢的祖母绿；婚纱是量身定制，裙摆长到能铺满整个红毯。

    所有人都说，这次顾宴舟是认真了。

    那个林初见啊，真有本事，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上一个敢在顾家头上骑马的女人，现在已经坐上了城堡顶层。

    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一对复合神话的最终落地。

    可唯独没人知道——林初见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要嫁。

    —

    婚礼前夜，顾宴舟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明天十点，教堂见。】

    林初见没回。

    她在城市另一边的阳台上，望着夜色，手里捏着那枚祖母绿钻戒。

    那是她梦里幻想过很多次的婚戒样子。

    可梦醒那天，她只剩下一地的玻璃渣和冷水。

    这半年里，顾宴舟做了很多努力：他辞职，他道歉，他给她下属送饭，他亲自去找她妈妈道歉——那位从来没出现在她人生中的母亲。

    他真的在努力，甚至努力得有些卑微。

    可林初见知道——

    她可以原谅他曾经没选她，原谅他心软退缩，甚至原谅他拿她当工具人。

    但她无法原谅自己，再一次走回原点。

    —

    婚礼当天，十点整，教堂门缓缓打开。

    顾宴舟穿着定制西装，站在红毯尽头。

    所有宾客纷纷看向门口。

    却迟迟没有新娘走入。

    司仪开始圆场，顾家人开始低声交谈，摄影师愣在镜头后，不知是该拍顾宴舟的脸，还是转向门口继续等。

    十点二十分，林初见的助理走了进来，递上一封信。

    顾宴舟接过，手指发颤。

    字是她的笔迹，写得一笔一划——

    顾宴舟，我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可惜，我不想嫁了。

    不是不想嫁你，是不想再把自己交出去赌一次。

    我终于学会不靠爱活着，也终于学会，一个女人的完整，不需要婚纱和誓言。

    这场婚礼，你一个人走完吧。

    ——林初见

    教堂内，死寂一片。

    顾宴舟低头，看着信纸，一滴眼泪落在字上，将我谢谢你三个字晕染开。

    他哽咽着笑了一声，喃喃道：你赢了……

    —

    林初见没去哪里远。

    她坐在教堂旁边的山坡上，看着教堂门口的直播画面。

    手机屏幕里，顾宴舟站在红毯尽头，手里捏着那封信，良久未动。

    阳光落在他肩上，照出一副孤身赴宴的荒诞画面。

    助理问她：你真的不打算嫁了吗他……他哭了。

    林初见勾了勾嘴角：那他现在知道，当年我在医院等他手术签字，他没来时，我有多想哭了吗

    助理不敢再说话。

    林初见站起身，手指一扬，把手里的婚纱盒子丢进了山下的回收站。

    白纱落地，灰尘飞起。

    我爱他，真的。

    可我更爱现在的自己。

    —

    一年后，林初见带着她的新品牌站上国际时装周，拿下最佳设计奖。

    颁奖礼上，主持人问她：你的人生巅峰是什么时候

    她笑着答：不是我赢了谁，而是我终于不再期待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