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做出来了，效果喜人，但这仅仅是第一步。如何将它变成实实在在的铜板，才是眼下的关键。

    林晚晴将切割好的肥皂小心地用干净的布包好，一共得了大小不一的七八块。她挑出其中一块中等大小的，准备拿到镇上去试试水。

    去镇上需要走将近一个时辰的山路，林大山本想陪着去，但林晚晴考虑到家里不能没人，而且目标太大反而引人注目，便决定自己去。她让赵秀娥找出一件家里相对最体面的旧衣服换上，又将头发仔细梳好，虽然面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明亮，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静。

    晴儿，路上小心。要是……要是卖不掉，也别灰心，咱再想别的法子。

    赵秀娥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干硬的窝窝头，眼圈红红地叮嘱道。

    放心吧娘，肯定能卖掉。

    林晚晴给了母亲一个安抚的笑容，又揉了揉弟弟林小石的脑袋，在家乖乖听话。

    背上装着肥皂的小布包，林晚晴踏上了去往镇上的路。

    这个时代的山路崎岖难行，但沿途的景色却带着一种未经雕琢的原始野趣。空气清新，带着草木的芬芳，偶尔还能听到几声清脆的鸟鸣。若不是身负养家的重担，这倒像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徒步旅行。

    一个时辰后，青石板铺就的街道和鳞次栉比的商铺出现在眼前，白水镇到了。

    镇子不大，但比林家坳要繁华许多。街道两旁有粮油铺、布庄、杂货店、铁匠铺，还有一些卖吃食的小摊，人来人往，颇有些烟火气。

    林晚晴找了个相对偏僻但又不至于无人问津的街角，学着旁边卖自家编织草鞋的老伯，将布包打开，把那几块灰扑扑的肥皂小心地摆在地上铺开的布上。

    东西实在太不起眼，一时间竟无人问津。偶尔有路人经过，也只是好奇地瞥一眼，便匆匆走过。

    林晚晴也不气馁，安静地等着。她知道，这种新奇的东西，需要一个契机。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一个穿着体面、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路过，被旁边摊位吸引，停下来挑拣东西。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林晚晴摊位上的灰疙瘩，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好奇这是何物。

    机会来了！

    林晚晴立刻站起身，拿起一块肥皂，走到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小水沟边，故意将自己的手在泥水里蹭了蹭，弄得脏兮兮的。然后，她当着那管家的面，用肥皂搓手。

    丰富的泡沫立刻涌现出来，惊得那管家咦了一声。林晚晴用沟里的水将手冲洗干净，原本污黑的手立刻变得白净。

    这位管事，

    林晚晴落落大方地走上前，将洗干净的手展示给他看，又举起手中的肥皂，小女子这里有自家做的‘洁净皂’，去污垢尤为有效。您看

    那管家先是一愣，随即仔细看了看林晚晴的手，又看了看那块其貌不扬的肥皂，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这东西……当真如此神奇

    他不是没见过富贵人家用的胰子，但效果似乎也没这么立竿见影，而且这东西看起来……太粗糙了。

    管事若不信，可亲自试试。

    林晚晴递过肥皂。

    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学着林晚晴的样子也弄脏了手试了试。当感受到泡沫的滑腻和去污后的清爽时，他脸上的惊奇更甚：怪哉！怪哉！此物虽貌不惊人，效用却非凡！你这如何卖

    林晚晴心头一喜，知道有门了！她定了定神，报出一个不算太高但绝对有赚头的价格：此物制作不易，一块……十文钱。

    十文钱，大概能买两三个白面馒头，对于普通农户来说不是小数目，但对于能用得起胰子的人家，或者需要强力去污的场合，这个价格并不算离谱。

    管家思忖片刻，大约是觉得这东西新奇且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