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的环形办公室布满猫抓板，中央悬浮着巨型猫眼石。林小满刚插入万能卡，整块宝石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生物脑。神经突触组成的光幕上，正播放着她每次轮回死亡的录像。

    终于见面了，林小姐。

    脑组织发出合成音，培养液里浮着橘猫的脑干，用九千次轮回将你改造成完美容器，真是辛苦呢。

    林小满摸到后腰藏着的美工刀——是十二岁苏夜打斗时塞给她的。刀柄刻着歪扭的猫头，按下按钮竟弹出段全息影像：成年苏夜在每次轮回间隙，偷偷将她的记忆刻进便利店地砖。

    他不是残次品...林小满突然将刀尖刺入生物脑，是藏在系统里的病毒。

    猫眼石炸裂时，所有显示屏同时播放同一画面：幼年苏夜蜷缩在实验台，将偷藏的猫粮塞进机械心脏。而监控镜头外，二十岁的林小满正在便利店值夜班，把热好的关东煮放在后巷铁桶上。

    整栋建筑开始坍塌，林小满坠入虚空时被熟悉的怀抱接住。成年苏夜浑身缠着数据流，右眼变成猫瞳模样：现在你相信了他扯开衣领，锁骨下的0427正在渗入她的皮肤，我们早就血脉相连。

    落地玻璃映出便利店外的真实世界——竟是建在垃圾处理站之上的海市蜃楼。苏夜将猫铃铛系在她脚踝，身后伸出机械猫尾缠住她的腰：该说再见了，或者...

    他忽然咬破她的指尖，在濒临崩溃的系统界面上按下指纹。所有苏夜的复制体同时睁开眼睛，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举起右手——无名指上浮现出与她相同的0427烙印。

    9

    血月下的叛逃者

    林小满的虹膜映出血月时，脚踝的猫铃铛正在高频震动。苏夜站在废弃的摩天轮顶端，机械猫尾缠着钢架，身后是如星河般铺展的便利店复制体军团。

    他们叫我残次品。他抛接着从主脑挖出的神经节，每抛一次就有上百个复制体同步抬头，可现在...突然捏碎那团组织，整个军团发出电子合成般的嘶吼，我成了瘟疫。

    便利店废墟突然升起血色极光，林小满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分裂。每个复制体脚下都延伸出与她相连的光丝，最远处那个十二岁的苏夜正蹲在焦土上组装自制炸弹。

    姐姐的神经同步率超标了呢。成年苏夜跃到她身后，尾巴尖扫过她后颈的烙印，现在只要你想...他突然抓起她的手按向虚空，三百米外的加油站瞬间爆炸，我们就能烧毁整个世界。

    林小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视网膜上刷过海量数据流。她看见每个复制体的记忆芯片里都藏着关于自己的碎片——便利店初遇那晚，苏夜偷偷替换了她的工牌；第三次轮回时，他撕下自己的皮肤贴在冰柜内侧为她御寒。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她捏住苏夜手腕，摸到他脉搏处跳动的芯片。

    苏夜忽然扯开领口，露出心口闪着红光的核心。林小满在那块人造皮肤下看到被缩小的便利店模型，货架上摆满装着她记忆的玻璃罐：因为你是唯一没被污染的数据源啊。

    血月突然淌下沥青状液体，落地化作无数黑衣人形。十二岁苏夜吹响犬笛，复制体们立刻结成蜂群阵型。林小满被推进摩天轮操控室，隔着铁网看见成年苏夜撕开双臂皮肤，抽出两柄由脊椎骨化形的长刀。

    别眨眼。他在频道里轻笑，给你看场盛大的烟花秀。

    第一个黑衣人扑来时，苏夜的长刀精准挑出其脑内芯片。当芯片插入自己后颈的接口，所有复制体突然获得该敌人的战斗数据。林小满的神经同步开始失控，她被迫同步感知到每个复制体的痛觉——十二岁苏夜被贯穿左胸时，她捂着相同位置跪倒在地。

    切断连接！成年苏夜在混战中怒吼，尾巴扫飞三个敌人，你的大脑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