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后，手机收到一张模糊的照片：张明坐在酒吧角落，对面是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程远放大照片，注意到男子右手小指缺了一截——这是地下钱庄打手的典型特征。

    他立刻回拨侦探：盯紧张明，特别是他和那个人的交易内容。另外，查查那个男人的背景。

    挂断电话，程远走到书房，打开电脑。屏幕上是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存放着他收集的所有证据。他新建了一个子文件夹，命名为终局，开始将关键文件拖入其中。

    计划需要加速了。张明显然不甘心就此罢休，很可能会做出更极端的举动。而林雨晴...根据她的出血量，那个孩子很可能保不住了。

    程远感到一种奇怪的平静。这不是他最初设想的结果，但某种意义上更为完美——张明和林雨晴不仅失去了彼此，还失去了他们的孩子，就像他们剥夺了他对婚姻和未来的所有期待一样。

    医院打来电话，告知林雨晴情况稳定，但胎儿尚未脱离危险，需要留院观察。程远表示会尽快赶到，但实际上他继续坐在电脑前，完善着他的终局计划。

    两小时后，私家侦探再次来电，声音紧张：老板，事情有点复杂。张明刚和那个男人达成交易，用一些信息换了一笔钱和假身份证。我听到他们提到您的名字...

    程远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什么信息

    不清楚具体内容，但张明说能让你身败名裂。他们约了明晚在码头交易完整资料。

    程远眯起眼睛。张明手上不可能有他的把柄，除非...

    继续监视，但不要打草惊蛇。他挂断电话，立刻打给医院，询问林雨晴的情况。

    病人已经睡了，护士告诉他，胎儿心跳稳定了些，但还需要观察。

    程远松了口气，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奇怪。他应该希望那个孩子消失才对...或许这只是出于对林雨晴安危的关心尽管经历了背叛，他仍然无法完全割舍七年的感情。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烦躁。程远关上电脑，拿起车钥匙。他需要去医院面对林雨晴，也需要理清自己的情绪。

    医院的走廊漫长而明亮，消毒水的气味勾起程远儿时陪母亲做化疗的回忆。那时他发誓要变得强大，永远不被伤害...直到遇见林雨晴，他短暂地放下了盔甲。

    病房门半掩着，程远轻轻推开。林雨晴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手腕上连着点滴。看到他，她的眼睛瞬间湿润，但没有说话。

    程远站在床尾，保持着安全距离：医生说你暂时没事。

    林雨晴轻轻抚摸平坦的腹部：孩子...也暂时保住了。

    两人陷入沉默。窗外，夜色深沉，偶尔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

    程远...林雨晴最终打破沉默，声音嘶哑，对不起...我知道这毫无意义，但我真的...很抱歉。

    程远没有回应。道歉来得太迟，伤害已经无法挽回。

    我会签离婚协议，林雨晴继续说，泪水无声滑落，不会要任何财产...只求你一件事。

    程远挑眉：什么

    让孩子平安出生。林雨晴的手紧紧抓住床单，之后...你可以永远不见我们。

    程远注视着她，突然感到一阵疲惫。他原以为复仇会带来满足，但此刻只感到空虚。也许因为林雨晴看起来已经如此破碎，再多的惩罚都显得多余。

    休息吧。他最终说道，转身准备离开。

    程远！林雨晴叫住他，小心张明...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程远点点头，没有回头。走出病房，他靠在墙上深呼吸。林雨晴的警告证实了他的猜测——张明手上确实有某种武器，而且很可能与林雨晴有关。

    手机震动起来，是私家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