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着火啦?怎么回事?
菜摊,鼻尖嗅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腥味,那是河鱼初上岸时带着泥土和水草的气息。他循着味道走去,果然在最东头的摊位前,见到一辆三轮车,车斗里铺着湿麻袋,上头摆着一排排的鱼,银光闪烁,鱼鳞还在跳。
卖鱼的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胳膊上卷着袖子,露出黝黑结实的筋骨。他手起刀落,动作干脆,正在给一个胖大婶处理鲢鱼,血水顺着砧板流下来,染红了一地。徐峰站在一旁,看了半晌,没出声,眼睛只在那堆鱼里扫。
“来买鱼啊?”汉子抬眼一看是个面生的客人,笑着问了一句,嘴角还挂着几滴水珠。
徐峰点点头,目光落在那条通体金黄、腹白如雪的鲤鱼身上,那鱼虽不大,可鳞片光泽,眼珠清亮,尾鳍尤为有力,显然是一条活水里长大的好货。
“这条多少钱?”
“您有眼光,这鱼今早刚捞的,下水河放闸那会儿,我是“温中调气,以食佐药”。
阳光斜照进窗,照亮那张略显苍白却平稳的面庞。书页上方,茶香袅袅升腾,与老房子木梁上淡淡的樟脑香混在一起,有种沉稳厚重的安宁。
他眼神沉入字里行间,指尖顺着一行行篆字慢慢摩挲。呼吸匀长,神情沉静,仿佛整个人已经与那纸页合而为一。
“以鲜鲤为上,去鳞去腮,中分二两,佐白蔻、细姜,清煮七分,微盐佐食,最宜冬寒之时补中益气……”
读到这儿,徐峰微微眯起眼,轻声重复着:“冬寒之时……补中益气……”他合上书,眼神落在窗外。
窗外的槐树在风中轻轻摇曳,光影斑驳地落在他腿边的地面上,像一条条沉默的鱼,游走在沉思的影子里。
他放下书,从抽屉里取出一支墨笔和一张发黄的便签纸,提笔写下:
“鲤鱼可佐温气,用香油润而不燥。姜少许,葱宜细,火不过盛,蒸十而止。应试以怀仁。”
写完,他盯着那一行字许久,随后收笔,将纸条折成四方,压在书页中,像封存了一段尚未成形的思绪。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笔记。徐峰几乎把每一次亲手做菜的心得都记下来,无论是一道简单的热汤面,还是一锅慢炖的羊腩煲,只要他觉得有趣、有变数,就一定会记录下来。有时夜深人静,他甚至会一一翻看这些纸片,像是与过去的自己隔空对话。
他低头,喝了一口微凉的茶,味道已经淡了,却仍有余香。他不在意。他喝茶不是为了解渴,是为心静。
这时候,外面传来几声窸窣的响动,像是谁在墙根剁柴。徐峰没动,静静地听着那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冬日风声中。他这才起身,把那本书小心放回原位,又将茶盏中残茶倒入窗下花盆里,动作极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他收拾厨房的动作一如既往地利落——鱼骨归了厨余桶,碗筷依顺序搁入水槽,抹布擦拭着灶台,动作带着一种特有的专注感。即便是一粒米饭落在灶台边角,他也要顺手抹干净。不是洁癖,而是习惯。
屋内的安静,是一种沉静入骨的安静,不紧张,不压抑,像是经过时间筛选后留下的那种——不求热闹,不怕孤独,只求安稳。
待所有杂事收拾完,他重新坐回桌边,却不再拿书,而是打开一只旧木匣,匣子里放着各式小工具,有雕刻刀,有磨石,还有几块白瓷样板。他取出一块薄瓷砖,用绒布细细擦净,接着提起雕刻笔,在瓷砖上画下今天那条鲤鱼的模样——鱼身微弯,尾巴上翘,头部朝前,鳞片细密,眼神有神。
他画得极慢,每一笔都仿佛带着体温,画到鱼腮时,他顿住了笔,眉头轻轻皱起。他忽然想起,今日这鱼与记忆中的某一条极像。那年他刚进厂,师父请他去家里吃饭,也是一条鲤鱼,也是清蒸。只是那一桌菜,如今已无人再做。他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