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噩梦，梦见我失去了你和小雨。醒来后，我明白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林秀将信将疑，但眼中的戒备稍稍减轻了些。小雨悄悄走到母亲身后，好奇地打量着突然变得不一样的父亲。

    你先休息吧，我去做饭。林秀最终说道，拉着女儿的手准备离开房间。

    等等。苏晨叫住她，今天几号

    五月十六。林秀回答。

    五月十六！苏晨心头一震。在前世，这一天不仅是第一次家暴的日子，也是厂里通知他调职的日子——他被调往省城的分厂，却因为舍不下酒肉朋友而拒绝了，错失了改变命运的机会。后来他常常想，如果当时去了省城，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秀儿，他突然说，如果...如果我有机会调去更好的单位，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林秀转过身，惊讶地看着他：你胡说什么呢咱们在县城好好的...

    我只是问问。苏晨温和地说，不管发生什么，从今以后，我都会把你和小雨放在第一位。

    林秀的脸红了，她匆忙带着女儿离开了房间。苏晨知道，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自己的变化。而他自己，也需要好好规划这来之不易的重生机会。

    第二章

    抉择

    下午，苏晨的酒彻底醒了。他坐在床边，仔细回忆着前世的种种。1970年，正是文革中期，社会动荡不安，但对于普通人来说，生活还得继续。他在机械厂当车工，技术不错但人缘一般，因为酗酒误事几次差点被开除。

    而现在，他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

    爸爸...小雨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苏晨抬头，看见女儿端着一杯水，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妈妈让我给你送水。小女孩把杯子递给他，然后迅速后退两步，保持着安全距离。

    苏晨接过水杯，心如刀绞。前世的小雨长大后与他形同陌路，二十岁就远嫁他乡，再不愿见他。而现在，这个小小的、对他充满恐惧的女儿就站在面前。

    谢谢小雨。他轻声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爸爸今天吓到你了吧

    小雨点点头，又摇摇头，大眼睛里满是困惑。

    爸爸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苏晨承诺道，爸爸要带你和妈妈过好日子。

    小女孩歪着头看他，似乎在判断这话的可信度。这时，门外传来林秀的声音：小雨，别打扰爸爸休息！

    妈妈叫我了。小雨小声说，转身就要跑。

    等等。苏晨叫住她，从口袋里摸出昨天发的工资——除了买酒花掉的一部分，还剩二十多元。他抽出五元钱递给女儿，去买糖吃，剩下的给妈妈。

    小雨眼睛一亮，但不敢接钱：妈妈说不能随便拿爸爸的钱...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苏晨心里。在前世，他确实严禁妻女动他的钱，所有的工资几乎都花在了喝酒上。

    这次是爸爸让你拿的。他柔声说，去吧，告诉妈妈是爸爸给的。

    小雨犹豫了一下，接过钱，小脸上绽放出笑容：谢谢爸爸！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苏晨听到外面林秀惊讶的声音：这么多钱爸爸真的给你了

    他微微一笑，起身走到五斗柜前，拉开抽屉。里面放着户口本、粮票和一些零碎物品。他翻出自己的存折——上面只有不到一百元存款。前世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欠了同事不少酒钱。

    苏晨！厂里来人了！林秀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苏晨心头一跳。来了，那个改变命运的通知。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走出房间。

    院子里站着车间主任老王，看见苏晨出来，皱了皱眉：又喝多了脸色这么差。

    王主任。苏晨点头致意，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