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抚摸她脖颈的淤青。

    我想喝莲藕汤了。他把脸埋进母亲肩头，晚上早点回家好不好

    暮色漫过操场时，楚幼辞找到蹲在器材室后的陈生。少年把脸埋进臂弯，指缝间漏出的哽咽混着铁锈味的风。她安静地坐在旁边，直到他抬起头，才递过半包纸巾。

    我六岁那年，她突然开口，妈妈跟别人跑了。指尖无意识摩挲银镯，爸爸说哭不能解决问题，所以我学会用凶巴巴的样子保护自己。

    陈生望着她睫毛上跳动的夕阳，突然想起前世楚幼辞总在雨天给他送伞，自己却冒雨跑回家。有次他看见她父亲在巷口打人，才知道那个总是温柔微笑的楚叔叔有躁郁症。

    后来我发现...少女把石子踢进排水沟，假装不在乎，就真的不会疼了。

    远处传来保洁车吱呀的声响。陈生看着母亲推车远去的背影，突然抓住楚幼辞的手：教我数学吧。

    哈

    我想考A大医学院。他望向天际火烧云，听说那里的樱花很好看。

    楚幼辞耳尖又开始泛红，嘴上却凶巴巴：就你这62分的水平...忽然愣住，你怎么知道我想考A大

    陈生笑着起身。他当然记得，前世在出租屋捡到她的录取通知书，被撕碎的纸片上还粘着干涸的泪渍——因为她父亲发病烧掉了所有证件。

    暮色渐浓时，慕林雪站在三楼窗边。她看着树下并肩的身影，水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手机屏幕亮起新消息：明天放学后小树林见——来自备注凯迪拉克张总。

    当晚陈生在台灯下发现了母亲的记账本。歪歪扭扭的字迹记录着每个矿泉水瓶的价格，最新一页用红笔圈出高利贷三个字，日期正是他确诊胃癌那天。

    他翻开数学课本，在夹层里找到张皱巴巴的名片：鑫隆信贷，赵老三。前世母亲就是在这里签下卖身契，利滚利的债务最终要了她的命。

    时钟指向凌晨两点时，陈生拨通了那个号码。窗外惊雷炸响，他对着话筒轻笑：赵老板，听说您最近在找城南仓库的看门人我有个绝佳人选推荐...

    第二天清晨，楚幼辞发现陈生换了座位。少年搬着课桌横在教室后排，抬头时眼下泛着青黑：这里离空调近，清醒。

    真实原因是这个角度能看到母亲工作的区域。楚幼辞抱着书包挤过来时，他正盯着操场——穿灰色工装的身影在捡跑道上的纸屑，晨露沾湿她花白的发梢。

    椭圆面积公式是πab...少女用笔戳他手背，再看窗外要收费了！

    陈生转着钢笔突然开口：假设离心率e=0.8，焦距2c=16...笔尖在草稿纸上画出完美弧线，求作死的人心理阴影面积

    什么

    没什么。他望向走廊外晃动的身影。虎哥带着两个跟班正在巡视，目光扫过教室时与他相撞，刀疤脸露出阴森的笑。

    午休时分，陈生在开水房堵住赵老三。这个未来逼死母亲的放贷人此刻还只是小喽啰，花衬衫裹着啤酒肚，金链子卡在双层下巴里。

    城南仓库月薪三千，包吃住。陈生把名片推过去，只要赵叔愿意把我妈的借条还来。

    小子挺懂行啊赵老三眯起眼，但高利贷的规矩...

    下个月扫黑的名单里，陈生压低声音，有您大哥的名字。指尖在对方肥腻的手背划过，三吨冻品，够判多少年

    开水壶发出刺耳的鸣叫。赵老三额头渗出冷汗，他今早刚接到码头失火的消息。

    放学时暴雨倾盆。楚幼辞蹲在走廊系鞋带，忽然听见慕林雪甜腻的嗓音：陈生，能送我回家吗抬头看见校花撑着粉色蕾丝伞，裙摆堪堪遮住大腿。

    我等人。陈生晃了晃手机，屏保是母亲熬汤的照片。

    慕林雪咬唇凑近，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