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父亲姊妹四个,他是家里的长子。我父母结婚的时候,我爷爷带领全家从兰州回来才5年多。
新中国成立前,爷爷和奶奶结婚没几年,排行老二的大姑还在襁褓中,爷爷为逃避被抓去国民党部队当壮丁,和村里几个年轻人一起下关东到了哈尔滨。爷爷他们为谋生有口饭吃,在一家榨油厂卖苦力扛大包,机缘巧合结识了地下党领导,爷爷悄悄加入了中共地下党组织,并光荣入了党。
哈尔滨解放后,爷爷随大部队南下,参加了解放全中国的战争。
1949年全国解放后,爷爷跟随部队回到哈尔滨,爷爷被委派到哈尔滨一个区派出所工作。工作稳定后,爷爷才返回家乡,把奶奶和一双儿女(我父亲和我大姑)接到哈尔滨生活,我二姑和小姑,相继在哈尔滨出生。
后来,为支援西北建设,爷爷带领全家到了兰州工作。
没待多长时间,奶奶在兰州严重水土不服,几乎把命丢在兰州,爷爷思虑再三,辞职带领一家老小,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生活。
我爷爷当时可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人物,谁见了他,都不喊他的名字,直接尊敬地称呼老党员。他的光荣称号,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实至名归,全村老少,尽人皆知。
爷爷回来没几年,就被选举担任生产队大队长。当队长期间,爷爷一心为公,从不以权谋私。队里有啥脏活累活,爷爷以身作则,回回都是先派我二姑和我母亲打头阵。当时,我大姑已经出嫁,我小姑从小体弱多病,被照顾当了生产队饲养员,负责喂猪和牛。我二姑和我老实巴交的母亲,苦不堪言,但为了支持我爷爷的工作,也是敢怒不敢言。
(三)
我父母结婚后,一直和爷爷奶奶姑姑们生活在一起。庄稼地里的农活无论多苦多累,母亲从来不抱怨,始终如一地任劳任怨。
母亲干农活是把好手,但家里的针线活,她一窍不通。而我奶奶却是个非常讲究的人,所以,母亲常常因干针线活受到奶奶的奚落。我母亲顾全大局,从不和奶奶顶撞,而且非常孝敬爷爷奶奶。爷爷奶奶的夜壶,我亲眼所见,母亲一直拎到爷爷奶奶去世。
每天,母亲都是雷打不动的第一个起床,她简单地收拾一下自己,便去爷爷奶奶的房间先把尿罐提出门外,然后再抱柴火做饭。
父亲先是在中学教书,因写作水平高,父亲被调到公社办公室工作。父亲调动工作后,兢兢业业一心扑在工作上,家里地里的活,几乎全压在我母亲和我二姑身上。
农村集体经济时期,各家各户,靠挣工分吃饭。我家人口多,劳力少,我奶奶三寸金莲,不能下地劳动,我小姑体弱不能干重活,母亲和二姑,就像别家男劳力一样,顶起了我家的天。
(四)
我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生于1968年。后来听母亲讲,当时家里非常窘迫,由于吃不饱饭,她的奶水不够,我夜里饿得常常哇哇大哭。母亲只能夜里起床熬点玉米糊糊给我喝。
我出生的那一年,我大姑家二表哥比我早一个月出生。当时我大姑带着大表哥和刚出生一个月的二表哥来娘家过满月。村里的风俗习惯就是出门的姑娘在孩子满月时要回娘家过满月住一个月的。
家里本来光景就不好,十多口的一大家子在一口锅里吃饭,仅仅依靠生产队里分的那点口粮,是相当困难的。
母亲生下我没几天,就下地干活了,无知的我,文静的老实的躺在土炕上或被母亲放在家里盛粮食的铂铑里。
两年后,弟弟出生,当时家里依旧光景不好,但全家非常高兴,尤其是我的爷爷奶奶,把弟弟当成全家的宝疙瘩。在弟弟满一周岁后,就和爷爷奶奶、二姑、小姑到北屋住了。
我是一直和父母住在空间狭窄的东屋的,虽然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