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存的纸箱里,王春梅的病历表第一页就贴着产科记录:接诊医师林玉茹,听诊器编号KY-037。
林穗的手指在母亲签名上颤抖。窗外炸响的惊雷中,她仿佛看见1998年的产房,母亲的听诊器正压在某个产妇的脖颈上。
证物科突然来电:林法医,您上周送检的下水道水样,硅藻种类和您母亲骨灰盒上的残留物匹配。
暴雨猛烈敲打着窗玻璃。林穗翻开母亲的工作笔记,在泛黄的纸页间找到一张产科值班表:1998年7月14日至16日,林玉茹连续三天值夜班,而那正是首起失踪案发生的日期。
手机屏幕亮起,技术科发来海鸥相机存储卡的解析报告。最后一条视频的元数据显示,文件创建时间是1948年8月13日,比相机生产时间早了整整四十二年。
**第六章
值班室幽灵**
镇医院旧档案室的霉味钻进鼻腔。林穗掀开防尘罩,1998年的夜班登记册上,母亲的字迹在7月15日那页晕染成团。红外光谱仪显示这是被反复擦拭后留下的乙醇残留。
这里。管理员老孙突然出声,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指向天花板。通风管道外侧有两道新鲜的划痕,金属断面在紫外线灯下泛着机油光泽——和梧桐巷下水道发现的担架擦痕完全一致。
保卫科监控视频快进到凌晨两点四十七分。暴雨中的住院部后门,半个模糊的白影正推着带滚轮的物体前行。林穗按下暂停键,放大画面边缘的反光点:那是个老式医用盐水架,顶部挂钩弯曲的角度与尸体颈部的扼痕完美契合。
地下二层是废弃的产科病房。老孙的钥匙串叮当作响,但电梯二十年前就停用了。
安全通道的铁门在撬棍下呻吟着打开。应急灯照亮走廊尽头的手术室,无影灯竟诡异地亮着。林穗踩到某种粘稠的液体,战术手电照下去是满地凝固的蜡油——有人在这里持续点燃过医用石蜡灯。
手术台上摊着件带血污的护士服,胸牌上赫然刻着林玉茹。衣领内侧的暗袋里,半张被血浸透的产检单正在证物袋里舒展:产妇姓名栏被指甲反复划烂,但血型栏的AB型RH阴性清晰可见。
林穗突然想起第三具尸体的血型报告。当她摸出手机要核对时,背后传来金属轮滑碾过水泥地的声响。转身瞬间,生锈的盐水架已经抵住她的咽喉,顶端弯钩在颈侧压出熟悉的圆形凹痕。
第七章
助产士的怀表**
档案室老式座钟指向凌晨三点时,林穗叩响了镇医院退休护士长家的铁门。开门的妇人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胸前的助产士怀表链却缠成了死结。
这天气还出门陈美兰沏茶的手很稳,但紫砂壶嘴在杯沿磕出细响。林穗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戴着枚男士金戒,而民政系统显示这位独居老人从未婚配。
暖黄灯光下,林穗将老照片推过茶几:98年7月15日凌晨,您在产科值班时见过这个产妇吗照片里是母亲工作照背景中模糊的孕妇轮廓。
陈美兰的瞳孔瞬间收缩,食指无意识摩挲怀表边缘:那晚有六个产妇......
可登记册显示只有五个。林穗轻轻翻开物证袋,染血的产检单血型栏在紫外线灯下泛着荧光,AB型RH阴性,全镇那年只有三位孕妇是这个血型。
老怀表突然发出齿轮卡壳的声响。陈美兰起身添水时,袖口露出小臂内侧的月牙形疤痕——与林穗掌心的伤痕如出一辙。
那晚暴雨冲垮了电路。老护士长突然改用云川土话,备用发电机只能维持手术灯,林医生接生时......她猛地捂住嘴,茶壶盖在玻璃茶几上震出裂痕。
林穗抽出档案袋里的玉葫芦残片:您见过这个吗金属与玻璃碰撞的脆响中,陈美兰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