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惊变
即便救上来,萧公子也撞伤了头,陷入昏迷。
太医用帕子擦着额角冷汗,声音发颤。
萧远立在床前,身躯如铁铸般僵凝,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成拳。
他戎马半生,为大楚拓土开疆,与亡妻仅育有一子萧景琰,此次押送粮草归京,竟在运河道上遭人构陷落水。
这一计阴狠,分明是要断他萧氏血脉,折他萧远的傲骨。
萧远未再续弦,唯此一子承欢,如今却躺在榻上生死未卜。
这不是要寒了功臣的心
他望着昏迷的儿子,眼底腾起怒火。
消息传入宫廷,皇帝拍案而起,大楚正值多事之秋,萧景琰是军中崭露头角的新锐,此等变故,岂止是萧氏家事
分明是对皇权与功臣体系的挑衅。
通河道沿途州府官员皆被火速问责,从知州到河务小吏,一夜之间被提审半数。
可皇帝深知,这不过是表面文章,真正的波澜藏在朝堂深处。
此时,丞相林正清正与户部尚书在偏厅密谈,窗外残阳如血,洒在案头未展开的河运改革奏疏上——
萧景琰的意外,恰在新政将出之时,是巧合,还是有人想借此事搅乱朝局
运河道上的水尚未干透,京城的权谋之网已悄然张开。
萧远守在儿子榻前,握剑的手未曾松开;宫廷之内,皇帝凝视着舆图,思索着如何借这一事件肃清某些暗藏的势力;而在阴暗角落,一双双眼睛盯着萧府动向,只等局势再乱些,好混水摸鱼。
一场围绕着功臣之子、河运新政的明争暗斗,在萧景琰的昏迷中,正式拉开帷幕。
第二章:暗流涌动
沈妙将茶盏轻轻搁下,垂眸听着堂姐与嫂子议论萧家公子遇袭。
萧将军在朝堂大发雷霆,皇帝动怒,通河道官员几乎全被换了个遍。
堂姐语气带着幸灾乐祸。
沈妙抬眸,冷意闪过:萧公子押送粮草走惯常路线,怎会突然遇险此事必有蹊跷。
沈妙乃沈阁老最疼爱的孙女,自幼随祖父出入书房,对朝堂权谋略知一二。
萧景琰遇袭恰值严颂提出河运新政,她心中生疑,次日借上香之名暗中查探。
她让丫鬟打听萧府动向,自己在通河道附近走访,塞给船夫一锭银子:那夜可见异常
船夫左右张望,低声道:有艘官家模样的船鬼鬼祟祟,后来就听说萧公子的船遇险。
话音未落,身后马蹄声疾,严颂的马车匆匆而过,车帘掀开一角,一页文书掉落。
沈妙拾起,见上面写着河运改道,萧氏碍事……字迹匆匆未竟。
她心中一惊,将纸藏入袖中——
严颂表面为南北水运谋利,背后竟似有算计。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严颂力陈河运新政之利:修筑河堤、疏通河道、打通南北粮运,于国于民皆为大善。
萧远上前一步,沉声道:我儿遇袭未明,此时提新政,怕有心人谋私。
他眼神如鹰扫过严颂,严颂忙辩:萧将军多虑,新政为朝廷基业,岂容私心
但萧远借势施压,要求彻查黑手,对新政抱疑,两派争执不下,皇帝见状道:先彻查萧公子遇袭,新政容后再议。
退朝后,严颂心中暗恨。
沈妙带着纸条回府,反复思量,深知此事牵扯严颂必复杂。
望着渐暗天色,她打定主意:
一人难抗朝堂权谋,或许该去萧府,将线索告知萧将军……
第三章:谋面
沈妙深知此事干系重大,第二日晨起,便乔装成男装,带着那页纸条往萧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