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牙科诊所来了位大妈，指定要我给她治疗。

    她每次都会问我很多奇怪的问题，结束后再给我一包东西当作谢礼。

    这是我的心意，你如果不收下，那我今天就不走了。

    我知道她不仅仅是感谢我那么简单，所以从来没打开过那些东西。

    最后一次治疗结束后，她夸我善良有本事，一定会有福报。

    可没过几天，她就砸了我的店，骂我不得好死，污蔑我和警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不仅如此，还跑到江边大闹，说我逼她跳江，害我被人肉网暴。

    一再的退让并没有换来海阔天空，只有她蹬鼻子上脸。

    那我也不忍了！看她奸计得逞的样子，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朝她伸出手。

    不敢跳啊我来帮你……

    1

    刘医生，你家几口人啊，都是做什么的

    我继续手上的动作，随口回答：都是医生……阿姨，您先别说话。

    做牙医最怕就是治疗过程中患者不配合，就像这个阿姨，每次都要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她停了一会儿，等我弄得差不多了，又追问：都是牙医那你们家很有钱吧，听说做你们这行的最挣钱了。

    我有些反感别人问我隐私问题，但是开门做生意最不能给人摆脸色看。

    不是，有些在医院。

    她好像没看出来我在刻意回避话题，坐起来拉着我的衣袖，那也很不错啊，医生工资很高的，一个月上万的都有。

    我不想再回答，只是嘱咐她要尽早做牙冠。

    刘医生，这是我家刚做好的甜粽，很好吃的，你拿些去尝尝。

    我勉强笑了笑，知道这次又是义诊了。

    果然，我刚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她就笑着说：我家最近比较困难，这治疗费的事……

    算了吧，您好好回家休息，这次已经弄好了，不用再来了，以后做烤瓷牙戴上就行。

    她走了以后，我请来的牙医周丹就撇着嘴说：啧，每次都是这样，看她那样子也不至于三四十块钱都没有吧。

    我摆摆手，算了，反正也不会来了，烤瓷牙差一点的都是几百块，她舍不得。

    这个叫李春芳的阿姨是上个月才来我这里治疗的，她说是别人介绍来的。

    起初我还很高兴，给她细心治疗，耐心讲解，可每次做完治疗她都塞给我一包东西，有时候是水果，有时候是自己烙的饼。

    然后不好意思地说自己家里条件不好，问我能不能先欠着。

    我家开牙科诊所这么多年，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人，我爸爸说要是遇上真的困难的就不收钱了，当做慈善积德也行。

    可我接手诊所这三年来还没遇上这样的事，毕竟大家生活条件好了，要真没钱看病的都是随便买点药吃了扛过去。

    李阿姨来的前两次我都没觉得有什么，几十块钱而已，何况人家给送了东西，也是心意。

    后来就觉得不对劲，她每次来点名要我治疗，明明我们诊所的医生都很专业，但她就是要等我。

    我出差学习两周，她就等两周直到我回来，最关键的是，她每次来态度都不好，其他医生多说两句就会被她骂。

    而且还一副高傲的样子要等着给她端茶倒水，不知道的还以为诊所是她家开的。

    有一次人手不够，周丹没来得及给她倒茶，她直接把人骂哭了。

    估计周丹也是想到这件事，叹了口气：也是，反正送走这尊大佛了，我也省得挨冤枉骂。

    我看着刚推开别人挤上公交车的背影，也没想明白，当初怎么就会觉得她是真可怜呢。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