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轩蜷缩在墙角，反复念叨着47、47...

    别紧张，是我。周延按住林小羽冰凉的手腕，警服上带着雨夜的潮气，刚查了陈露和许明轩的交集，他们都去过晨光心理辅导中心，而这个机构的大股东...他掏出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张慈善晚会的照片，穿藏青色西装的男人正把支票递给孤儿院院长，是华海集团的董事长沈明辉，也是你当年孤儿院的资助人。

    林小羽猛地抬头。照片里的沈明辉领口别着枚蓝风铃胸针，和陈露案发现场的花瓣一模一样。她想起十二岁那年，沈明辉来孤儿院领养孩子，最后选了隔壁床的小雨，而她因为手腕内侧的胎记被放弃——那道月牙形的疤痕，此刻正在袖口下隐隐发烫。

    还有更巧的。周延滑动屏幕，调出王曼案的尸检报告，三个死者手腕的抓痕，皮肤组织里都检测出苯二氮卓类药物残留，这种药常用于抑制狂躁症患者，但致死量会导致肌肉僵直。他顿了顿，声音放轻，就像有人提前让他们失去反抗能力，再摆出自杀姿势。

    走廊传来争执声，穿病号服的中年女人正撕扯护士站的记录本：我儿子不是自杀！他说看见穿风衣的男人数47下！林小羽认出她是王曼的母亲，女人突然转头盯住她，眼里布满血丝：你是那个心理医生吧我女儿出事前总说影子先生要带她回家，回家...回哪个家

    话尾被惊雷切断，女人指尖指向林小羽胸前的工作牌，上面印着晨光心理咨询室。窗外闪电划过，照亮女人身后楼梯拐角的黑影——穿黑风衣的人正慢慢转身，领口闪过铁锈色的光。

    3

    孤儿院的第47个抽屉

    晨光孤儿院的铁门挂着暂停开放的木牌，爬山虎在砖墙上投下斑驳阴影。林小羽握着生锈的门环，掌心的汗渍让铁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十三年前她从这里逃走时，铁门也是这样的铁锈味。

    小羽姐实习生陈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姑娘抱着档案箱踉跄站稳，院长办公室的旧档案都在这了，1998年改扩建工程的文件...等等，这箱子怎么在滴水

    档案箱底部渗出暗红色液体，林小羽猛地掀开盖子，几十份病历本泡在血水般的液体里，每份封皮都印着蓝风铃图案，编号从01到47。她翻出编号23的本子，泛黄的纸页上写着：周小雨，女，7岁，严重梦游症，常于凌晨2点47分惊醒，称看见穿黑风衣的男人站在床头。

    陈瑶突然指着院子里的老槐树：那棵树好像挂着什么...树杈间卡着半片风铃，铁锈色的金属片在风里摇晃，和陈露案发现场的残片一模一样。林小羽想起周小雨被领养前一晚，曾把自制的风铃挂在她床头：小羽，等我找到爸爸妈妈，就回来接你。

    院长办公室的抽屉锁着47号钥匙，打开后掉出张照片：1998年的奠基仪式上，沈明辉和时任院长李建国站在脚手架前，旁边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拿着注射器。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第47次实验，成功。

    小羽！陈瑶的惊叫从储物间传来。林小羽冲过去时，看见小姑娘瘫坐在地上，面前的纸箱里堆满儿童手环，每个手环都刻着编号和名字，其中两个格外眼熟——陈露03、王曼17。

    最底层压着张泛黄的名单，标题是晨光福利院特殊儿童领养登记表，沈明辉的名字在第47行，领养人栏写着周小雨，而原住址栏画着个歪扭的风铃，和陈露课本里的图案一模一样。

    手机在裤兜震动，周延发来消息：许明轩不见了，病房监控显示凌晨2点47分，有穿白大褂的人带他离开。另外，李建国的死亡报告找到了...

    后面的字被突然断电的黑暗吞没。林小羽摸出手机照亮，看见陈瑶盯着储物间角落发抖——墙面上用指甲刻着密密麻麻的47，在光影里像无数只爬动的手。当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