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站在废弃化工厂的铁柜前，手腕的胎记在月光下泛着蓝光。他翻开最新的实验日志，在48号苏晴后面写下：唤醒成功，47号已察觉。启动B计划，准备第47次献祭。

    铁柜里，传来轻轻的敲击声，一下，两下，数到第47下时，柜门吱呀打开条缝，露出半截蓝风铃，和当年铁柜里那个小女孩攥紧的一模一样。

    10

    铁柜里的倒计时

    暴雨在凌晨三点停了，林小羽盯着诊疗本上的48号苏晴，笔尖在纸上洇开墨点。少女离开时留下的玻璃罐里，蓝风铃草的影子在桌面投下扭曲的光斑，像极了地下四层铁柜上的编号。

    手机突然震动，周延发来段监控录像：两小时前，苏晴走进晨光中学的旧仓库，怀里抱着个黑色铁盒。画面定格在她掀开盒盖的瞬间，里面是48枚银色手环，每枚都刻着晨光1998和编号，从48到95。

    教育局刚查了，晨光中学是华海集团2010年捐建的。周延的声音带着疲惫，当年施工时挖出过儿童骸骨，后来被沈明辉的慈善基金压了下去。现在看来，那里就是第二批实验体的‘培养皿’。

    林小羽摸向手腕的胎记，突然想起苏晴说的48到94号——原来沈明辉在2005年之后重启了计划，用晨光中学做掩护，培养新一代实验体。她翻开从华海大厦带出的实验日志，最后一页的字迹新鲜：47号记忆清除失败，启动B计划：用48号唤醒她，再用她的死献祭所有实验体。

    凌晨五点，诊所的风铃突然剧烈摇晃。林小羽抬头，看见苏晴站在落地窗前，校服浸透雨水，嘴角挂着不属于十七岁少女的冷笑：林医生，你去过地下四层的停尸房吧那里有47个抽屉，每个抽屉都等着装实验体的尸体，包括你。

    她举起手中的注射器，针头闪着冷光：沈叔叔说，只要你死了，我们48号到94号就能永远睡着，不会再梦见铁柜和针头。少女手腕的胎记红得滴血，和当年陈露死亡前一模一样。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苏晴突然尖叫着抱住头：不！别数了……47、46……她摔倒在地，口袋里掉出张纸条，是周小雨的字迹：小羽，去中学仓库找第95号铁柜，那里有沈明辉的‘最终报告’。

    晨光中学的旧仓库布满铁锈，第95号铁柜的锁孔里卡着半片蓝风铃。林小羽撬开柜门，里面整齐码着实验报告，最新一份的标题让她瞳孔骤缩：《47号实验体脑区扫描图——人类情感记忆的活体标本》。

    报告里夹着张合影：沈明辉和一群戴面具的人站在实验室，墙上挂着47个实验体的脑部模型，每个模型都标着可提取记忆。而在角落，周小雨被绑在手术台上，手腕插着三根输血管，标签写着46号记忆传输中。

    原来他要的不是死亡，是剥离。林小羽声音发颤，终于明白沈明辉为何留她活到现在——他想把47号实验体的情感记忆，移植到所有新实验体身上，制造出既有完美躯体又有人类情感的间谍。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陌生号码的视频通话。画面里，周小雨被吊在华海大厦的通风管道，下方是排列整齐的铁柜，每个柜子都躺着戴蓝风铃手环的学生：小羽，他们在我身体里种了‘记忆病毒’，只要我死了，所有48号实验体都会启动‘清除程序’……

    她突然咳出鲜血，手腕的针孔渗出黑血：沈明辉的‘最终献祭’，是用你的脑髓激活所有实验体，然后让我们带着你的记忆去死……话尾被电流声打断，画面里出现穿白大褂的身影，袖口的蓝风铃纹身正在滴血。

    林小羽抓起铁柜里的手环，第95号手环内侧刻着周延01——这个从第一章就陪着她查案的刑警，竟然也是第一批实验体她突然想起周延总在凌晨2点47分打电话，和当年实验体的死亡时间分秒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