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弟弟竟是仇人私生子,我直播撕他衣领时,暗恋的医生竟然握住了我拿刀的手
消毒水气味刺得苏晚意鼻腔发疼。她攥着病危通知书的手指节泛白,墨迹被泪水晕染成模糊的蓝。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苏向阳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滚。
十七岁少年眼眶通红,像头受伤的小兽:要不是你非要复读,我妈怎么会累到癌症复发
走廊白炽灯在苏晚意眼前炸开光斑。她记得上周还和许明玉在厨房择菜,女人鬓角的白发被夕阳镀成金箔:我们晚晚今年肯定能考上美院。化疗让她瘦得脱相,说这话时却笑得眼尾漾起细纹。
啪地一声,玻璃相框在脚边碎裂。那是她们去年在游乐园拍的合照,许明玉搂着两个孩子的肩膀,苏向阳梗着脖子不肯看镜头。
带着你的脏东西滚出去!少年抓起她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砸向墙面,素描本散落一地,露出扉页工整的中央美术学院。
暴雨就是在这个时候砸下来的。
苏晚意跪在泥水里摸索被冲散的画稿,冰凉的雨水顺着后颈灌进毛衣。忽然有把黑伞撑过头顶,她抬头看见西装革履的男人半蹲下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落在她渗血的手肘:需要帮忙吗
沈清和的白大褂下露出浅蓝衬衫领口,胸牌上神经外科的字样被雨洗得发亮。他捡起沾满泥浆的速写本,视线在某张设计稿上停留片刻——破碎的玉镯被藤蔓缠绕重生,裂痕处绽出水晶花。
这是你设计的
警笛声由远及近,苏晚意猛地站起来。三个混混拎着钢管从巷口包抄过来,为首的花臂男啐了口痰:苏向阳那小子躲哪儿去了他爸欠的二十万...
沈清和突然握住她发抖的手,体温透过湿透的衣袖传来:我报警了。他举起手机,110正在通话中的界面让混混们脸色骤变。
告诉那小子,三天后还不上钱,卸他一条腿!花臂男踹翻路边的垃圾桶,金属撞击声惊飞一群麻雀。
雨幕将霓虹灯晕染成模糊的光团,沈清和把伞柄塞进她掌心:去我公寓将就一晚见少女警惕后退,他笑着指指对面亮着灯牌的便利店,或者你去那里等雨停。
苏晚意最终蜷缩在便利店角落,怀里抱着店员给的纸杯热水。隔着起雾的玻璃,她看见沈清和站在路灯下打电话,剪影被雨水切割成细碎的金箔。男人转身时,她慌忙低头,却错过他望向橱窗的复杂眼神。
后半夜雨势渐弱,卷帘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苏向阳浑身是血栽进来,右手死死护着怀里的牛皮纸袋:医药费...我凑到了...
五年后秋雨夜,黑色迈巴赫碾过满地梧桐。苏晚意高跟鞋踩碎展厅廊灯的倒影,耳畔还回响着颁奖礼的掌声——年度新锐珠宝设计师的烫金奖杯此刻正在副驾驶座上泛着冷光。
手机震动着弹出一条推送:苏氏玉器行宣布破产。配图里,苏向阳被记者围堵在老宅门前,昔日张扬的少年眉眼低垂,怀里抱着许明玉的遗像。
方向盘急转划出刺耳摩擦声。后视镜里,苏晚意涂着正红色口红的唇微微发抖,眼前闪过那个暴雨夜——许明玉临终前死死攥着她的手,监护仪发出刺耳鸣叫:向阳就拜托...
老宅铁门锈迹斑斑,苏晚意的高跟鞋卡在鹅卵石缝里。二楼传来摔东西的巨响,她提起裙摆冲上楼梯,正撞见债主抓着苏向阳的头发往墙上撞。
二十万变成两百万,你们放高利贷的...少年话音未落,翡翠镇纸擦着他耳际砸在墙上,飞溅的碎玉划破苏晚意的小腿。
住手!她从坤包里抽出支票本,笔尖悬在金额栏时突然顿住,不过我要看原始借据。
花臂男脸色骤变,钢管敲在苏向阳膝窝:臭娘们找...寒光闪过咽喉的瞬间,他看清苏晚意身后戴着白手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