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以及门外整排黑西装。

    法治社会，喊打喊杀多难看。苏晚意慢条斯理地涂着指甲油，殷红色漫过月牙，不如说说你们怎么篡改借条，把助学贷款变成高利贷

    警笛声响彻街道时，苏向阳正盯着茶几上的相框发呆。照片里十岁的小女孩抱着新书包，身后是抱着婴儿的许明玉。记忆突然闪回某个午后，他看见母亲偷偷把治病的钱塞进苏晚意的画具箱。

    为什么装不认识我苏晚意突然开口。她看着少年锁骨处的伤疤——和当年自己手肘的擦伤位置一模一样。

    月光漫过窗棂，苏向阳突然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掌心下心跳如擂鼓，他扯开衬衫，狰狞刀疤盘踞在肋骨间：你退学那天，高利贷来家里泼油漆。妈抱着你的录取通知书，被推下楼梯...

    苏晚意指尖发颤。她终于明白五年前那个雨夜，少年怀里的牛皮纸袋为何渗出暗红。急诊室的白炽灯下，沈清和曾说：你弟弟右手指骨断裂，但他说幸好伤的不是画画的右手。

    晨光刺破云层时，苏晚意站在阁楼老榆木箱前。泛黄的日记本里夹着领养证明，许明玉工整的字迹写着：今天在孤儿院见到晚晚，她给每个哭闹的孩子折纸飞机。向阳在保温箱里危在旦夕，这孩子的笑容让我突然有了勇气...

    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苏向阳红着眼睛举起半块玉镯：你修的断裂处缠绕着银丝藤蔓，水晶花苞在他掌心轻颤，恍若五年前速写本上跃出的星光。

    当年妈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少年摊开左手，陈年伤疤横贯掌心，我把它摔了。现在...他别过头，喉结剧烈滚动，现在你说怎么修，我亲自来镶。

    苏晚意忽然想起昨天拍卖会上，神秘买家以千万拍走她的碎玉生花系列。此刻看着苏向阳笨拙地摆弄镶钳，她终于认出匿名汇款单上龙飞凤舞的沈字，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金边。

    碎玉在苏向阳掌心泛着温润的光。他指尖抚过水晶藤蔓缠绕的裂痕，忽然想起十四岁那个盛夏——苏晚意蹲在石榴树下捡碎瓷片，血珠顺着指缝渗进泥土。

    赝品而已。他踢翻青花瓷盆，却在她包扎伤口时偷瞄那本《明代官窑鉴赏》。此刻他握着修复好的玉镯，终于看清每道银丝里都嵌着极小楷体：向阳平安。

    阁楼木窗被秋风吹开，苏晚意按着翻飞的窗帘，忽然瞥见院墙外停着的黑色轿车。驾驶座上的男人正在翻阅病历，金丝眼镜滑落鼻梁，路灯在他眉骨投下阴翳。

    沈医生她赤脚追到巷口，落叶粘在丝绸睡裙上。

    沈清和合上病历的动作僵住。五年过去，少女眼尾多了颗泪痣，像未干的松烟墨滴在雪宣纸：苏小姐认错人了。他发动车子，后视镜里却映出她踩在青石板上的赤足。

    2018年9月23日。苏晚意按住车窗，腕间玉镯磕出清响，便利店店员说那晚你买了十二杯热可可，每隔半小时放一杯在我桌上。

    仪表盘蓝光映亮男人紧绷的下颌线。他突然解锁车门：上来，给你看样东西。

    车停在跨江大桥时，苏晚意正摩挲着真皮座椅上的刻痕——极浅的SY字母，和她公寓钥匙上的划痕一模一样。手机突然震动，拍卖行发来最新成交记录：碎玉生花系列被沈氏集团拍下。

    你早就知道。她转头看向江面霓虹，当年在监护室外，你问我玉镯设计是不是隐喻创伤修复...

    话音戛然而止。沈清和掏出的老照片上，年轻时的许明玉抱着婴儿站在玉器行门前，身旁穿白大褂的男人眉眼与他七分相似。

    这是我父亲。他指腹擦过照片边缘的1998年水印，你养母产后大出血那晚，他在手术室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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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风卷着潮湿的雾气灌进车窗。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