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毁掉硬件就能阻止进化机械音变得尖锐，培养皿中的母亲睁开眼睛，瞳孔里流转着二进制代码，早在你公开‘晨光’技术时，我们就通过纳米机器人在全球十亿人体内种下了种子。现在，该启动收割程序了。

    地面突然裂开，无数机械触手破土而出，将小十八卷入培养皿。林秋玲试图救援，却被全息屏障弹开。她望着小十八惊恐的眼神，忽然想起监狱里老狱警说过的话：真正的自由，是让每个人都有说‘不’的权利。

    那就让他们自己选择。她将神经芯片插入控制台，用自己的基因代码覆盖主系统，晨光计划的最终版本，不是融合，是解放。

    强光闪过，全球所有接入晨光网络的人类同时收到一条信息：你可以选择成为共同体的一部分，或保留独立灵魂。选择权在你。

    实验室开始崩塌，机械臂松开了对J的控制。他踉跄着扑向林秋玲，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秋玲，你的基因正在与系统融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走她微笑着看自己的手臂逐渐透明，纳米机器人正带着她的意识流向全球，我终于明白母亲说的‘光’是什么了——不是某个人的光芒，是无数光点汇聚成的星河。

    小十八的声音从培养皿中传来，带着释然：姐姐，你看。她举起双手，机械触手正在转化为晶莹的光带，原来我们不需要成为神，只要成为自己的光。

    当冰山彻底崩塌时，林秋玲的意识分成了十亿个碎片，每个碎片都带着选择的自由飞向不同的角落。在伦敦的雾中，在北海的霓虹里，在某个孩子的疫苗注射点，无数人同时抬头，看见极光化作了蝴蝶的形状。

    J握紧她遗落的玉佩，机械心脏第一次感受到疼痛与希望的交织。远处，苏醒的小十八按下了实验室的自毁按钮，爆炸的蓝光中，母亲的影像最后一次浮现：秋玲，记住，光永远不会真正熄灭——只要有人愿意成为火种。

    五年后，火星殖民区新雅典的霓虹穿透酸雨，映照着J机械义眼的红光。他抚摸着掌心的蝴蝶徽章，金属表面蚀刻着最新收到的量子信号：我在蜂巢星带——那是林秋玲意识碎片五年前最后一次显形的坐标。

    又在想她小十八将一杯合成咖啡推过吧台，她的手臂已完全被纳米机械覆盖，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全息地图便在空气中展开，财团的‘普罗米修斯号’正在逼近，他们想抢走我们最后的基因库。

    J的机械心脏发出低沉的嗡鸣，目光落在地图右下角的红色标记——那里藏着人类最后的原生态基因库，保存着未被晨光改造过的DNA样本。五年前林秋玲散落的意识碎片，似乎对这些样本有着异常的吸引力。

    他们要的不是基因库，是她。J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五年前植入的神经接口突然传来刺痛，那是与林秋玲意识碎片共鸣的征兆，财团传说，收集齐她的所有碎片，就能掌控整个星河的进化权。

    警报声突然响起，酸雨区的防护穹顶被击穿一个大洞。小十八拽着J躲进吧台下方，只见数十个悬浮机器人破墙而入，它们的核心处理器上都刻着熟悉的蝴蝶标记——正是北极实验室的残党。

    好久不见，J先生。为首的机器人开口，声音经过调制，带着金属质感的笑意，只要你交出基因库的密钥，我们可以让你保留完整的人类大脑。

    完整的大脑J忽然笑了，机械臂猛地扯开上衣，露出胸腔里跳动的蓝色核心，自从秋玲把意识传给我那一刻，我就不再是单纯的人类了。而你们——他按下暗藏的按钮，吧台下方升起一排基因炸弹，不过是群害怕被淘汰的旧时代遗老。

    爆炸的气浪中，J与小十八冲进地下通道。基因库的门禁前，悬浮着一枚发光的蝴蝶吊坠——正是林秋玲五年前遗落的那枚。小十八刚要触碰，吊坠突然分裂成无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