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来龟公谄笑:刘大人,三娘候您多时了。
听闻大人最爱苏绣柳三娘将玉牌浸入酒盏,袅袅热气中浮现烟雨二字暗纹,奴家这儿有幅双面异色绣,想请大人掌掌眼。
锦盒开启的刹那,扬州知府刘炳忠瞳孔骤缩——绣屏上赫然是去年赈灾银被替换成石块的场景,落款处还绣着他的私章纹样。
妖女!这是诬陷!刘炳忠掀翻案几,袖中突然滑出把匕首。
柳三娘轻巧旋身,石榴裙扫过香炉时带起一阵甜腻烟雾:大人可知吴廉送这玉牌时说过什么他说‘玉能养人,亦能葬人’。
刘炳忠轰然倒地时,孟宛破窗而入,将解药灌进柳三娘口中:七年前蔺如兰的案子,姑娘可愿添把火
柳三娘扯下假髻,露出耳后狰狞的烫伤疤:七年前我逃出绣楼时,这玉牌换过三任主人。她将绣屏丢进火盆,我要吴廉跪着看他的绣品化为灰烬。
书生献计
城隍庙破败的戏台上,沈牧裹着打补丁的灰鼠裘,正给一群乞儿讲《窦娥冤》。说到六月飞雪时,他忽然将孟宛送的银票叠成纸鸢:若明日卯时东市牌坊下真的降雪,你们替我撒完这些传单如何
三日后,吴廉押送太后寿礼的马车行至东市,天空突然飘下朱砂染就的红雪。百姓哄抢着印有天谴字样的纸片时,拉车的马匹突然惊厥,撞翻箱笼露出寿礼真容——百鸟朝凤图中,凤凰眼珠竟用尸衣常用的靛蓝线绣成,鸟喙处还缠着写满符咒的经幡。
沈某不过是在绣娘浆洗丝线时,往皂角粉里掺了磷粉和磁石。沈牧蹲在茶馆屋檐上,看官兵包围绣楼,阳光照射绣品时磷粉自燃,磁石牵引经幡显形——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孟宛将热姜茶推给他:先生既有这等本事,当年科考为何落第
沈牧袖中滑出半截被烧焦的考卷,榜首处朱批妄议太后寿宴劳民伤财依稀可辨:姑娘可知,吴廉给太后绣的百鸟朝凤图,用的金线是河堤款熔的
佛堂杀机
腊月廿三祭灶夜,慈云庵檀香缭绕。李春风跪在观音像前捻动佛珠,腕间疤痕被烛火映得发亮。县令赵德全正将供银塞进袖袋,忽见功德簿上浮现血字——
庆元四年冬,收吴廉纹银八百两,判田小玲案为自戕。
菩萨显灵了!赵德全瘫坐在地,哆嗦着去抓案上圣水。李春风倏然睁眼,将陶壶轻轻一转:大人该喝这碗。
子夜钟声响时,小尼姑慧觉发现赵德全倒毙在禅房。李春风平静地擦拭染血的《地藏经》:去报官,说县令突发急症去了。
孟宛从经阁梁上跃下,将田小玲的案宗放在佛前:师太可知,当年您妹妹被吴廉逼死时,赵德全正在赌坊押他能否十日破案
李春风拨动佛珠的手顿了顿,经卷缝隙突然落下一片干枯的夕颜花瓣:贫尼每日诵经时,都在佛祖眼皮底下藏一钱砒霜。她将经书抛入香炉,七年,刚好攒够二斤。
第五章:黄粱终醒(双线交织·大结局)
公堂对决
惊堂木拍响时,孟宛将绣娘手札重重摔在案上。泛黄的纸页随风翻动,露出密密麻麻的正字刻痕,每个笔画都浸着经年血泪。
庆元三年至九年,烟雨绣楼共入册绣女二百零三人,其中二十五人非死即疯。她展开吴廉亲笔密信,王妃娘娘当年所谓求才若渴,求的究竟是刺绣之才,还是吃人之术
吴廉抚着玉扳指轻笑,忽然指向旁听席上的柳三娘:一个娼妓、一个舞弊书生、还有个毒杀县令的尼姑——孟夫人找的证人倒比戏本子还精彩。他转身向主审官躬身,这些所谓证据,草民七年前便呈报过官府。
堂外突然传来铜锣开道声。王妃的八宝轿碾过满地状纸,随行侍女捧出鎏金木匣:本宫今日以先帝所赐丹书铁券为凭,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