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明白,那是他用自己的皮肤,为她做的生日礼物。
沈砚,
她埋在他颈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不起,对不起...
沈砚的手无力地落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像哄小孩那样。警报声越来越近,季晚知道,这一次,他可能真的要离开她了。
诊疗室的门被撞开,医护人员冲进来。季晚被拉开时,看见沈砚躺在血泊中,嘴角还带着笑。她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晚晚,火柴烧完了,就该熄灭了。但灰烬里,会开出你喜欢的花。
那一刻,季晚终于明白,原来这么多年,她才是那根燃烧的火柴,而沈砚,是甘愿被她点燃的引信,直到烧尽自己,也要让她眼中的火焰永不熄灭。
第四章标本蝴蝶
生物实验室的荧光灯在季晚发梢镀上冷光。她捏着解剖刀的手指关节泛白,青蛙的内脏在福尔马林里轻轻晃动,像极了沈砚昨夜咳在绢帕上的血沫
——
半透明的,带着细碎的金箔光泽。
渐冻症晚期。
她盯着
MRI
片子上脑干处的阴影,指尖划过沈砚名字旁的诊断日期,2024
年
12
月
15
日,原来你瞒了我四个月。
实验台边缘的火柴盒突然被撞翻。季晚抬头,看见沈砚倚在门口,右手以诡异的角度垂在身侧,白大褂领口扯开,露出锁骨处新结的痂
——
是她前天掐出来的。
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像浸了冰,却在看见解剖盘里的青蛙时顿住。季晚笑着举起病历本,纸页划过青蛙剖开的胸腔:在给你的病历找个新家。
指尖捏住缝合线,你说,把
运动神经元进行性坏死
塞进青蛙肚子,它会不会学会走路
沈砚没动。他看着季晚将病历折成纸船,放进盛福尔马林的玻璃缸。纸船在液面打转,倒映出她眼下的青黑
——
和他昨夜在监控里看到的一样,她又整夜没睡,在他书房翻找了三个小时。
要来试试吗
季晚突然抓住他的左手,按在解剖刀上。沈砚的手指条件反射地蜷缩,刀锋划破青蛙肚皮时,他听见自己腕骨发出的轻响。季晚的呼吸拂过他僵硬的肩颈:你以前教我解剖时,说过青蛙的神经很顽强。
记忆突然闪回十六岁的夏天。生物教室里,季晚把蝗虫翅膀扯下来时哭了,说
它会疼。那时他握着她的手教她握解剖刀,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
——
是常年划火柴留下的。
现在不觉得疼了
沈砚低声问。季晚的指尖划过他手腕的肌腱,那里的肌肉正在萎缩,比上周薄了两圈:你疼的时候,我这里...
她敲了敲自己太阳穴,会放烟花。噼里啪啦的,比生日宴的烟花还好看。
玻璃缸突然翻倒。福尔马林混着血水在地面蜿蜒,季晚趁机将沈砚推进标本柜。金属门
咔嗒
锁死的瞬间,他听见她贴在玻璃上的笑声:当年你把我关在储物间三天,还记得吗
指尖在雾气蒙蒙的玻璃上画火焰,现在换你尝尝被关的滋味。
标本柜里的低温让沈砚的右腿开始抽搐。他靠着冰冷的金属板滑坐,看见季晚在外面晃着钥匙,白大褂领口大开,露出锁骨处的齿痕
——
那是他昨夜失控咬的,当时她正用烟头烫他手背。
求我啊,沈砚。
季晚的指尖敲着玻璃,每一下都像敲在他神经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