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

    当第一车天宫彩布骡队驶出苏府大门时，车辕上系着的靛蓝绸带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面无声的旗帜，宣告着这个来自现代的灵魂，正用试管与算盘，在明月大陆的商业版图上，画出属于自己的浓墨重彩。

    他拿着自己调配的染料样品，找到了苏家的家主，也就是他名义上的父亲。家主一开始对这个庶子并未抱太大期望，但当看到那色泽鲜艳、光彩夺目的布料时，不禁眼前一亮。林羽趁机提出了合作的想法，由苏家出资，他负责技术与运营，开发新型布料生意。

    第六章

    暗流涌动

    深秋的染坊飘着桂花香，林羽握着新制的酸碱试纸——用紫草汁浸泡过的桑皮纸——正在测试皂角灰水的浓度。阿青抱着账本进来，指尖在页脚画了个小染缸图案，这是他们约定的有异常暗号。

    二少爷的小厮今早买走了三成苏木。阿青压低声音，袖口沾着靛蓝粉末，城南周记布庄突然大量收购茜草，价格比平日涨了两成。

    林羽指尖摩挲着试纸边缘，上周苏明远被禁足后，祠堂管事突然失手打翻了他藏在香炉里的染料配方残页——那是故意写错配比的障眼法。此刻原料被囤积，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去库房查库存，重点看明矾和皂角。他将试纸浸入染缸，看着纸边泛起淡紫，另外，让小翠盯着苏明远身边的通房丫头，她昨儿在染坊外逗留了三个时辰。

    一、釜底抽薪的毒计

    戌初刻，染坊西角突然传来巨响。当林羽赶到时，储水的陶缸已炸裂，浑浊的雨水混着靛蓝染料在地面蜿蜒成河，三个学徒正慌乱地收拾滚落的明矾袋——袋口被利器划破，雪白的晶体在泥地里融化成浆。

    是雨水井被堵了。管工老陈举着半截缠着青苔的藤条，井壁上有道新鲜的刀痕，若不是阿青发现水势不对，整缸媒染剂都要废掉。

    林羽蹲下身，指尖碾过地上的明矾浆，突然发现混在其中的细小沙粒——这不是苏家库房出的精制明矾，倒像是城南黑市上掺了河沙的劣等货。他心中一凛：有人调换了原料，想借暴雨夜引发染缸报废，嫁祸给新工序。

    二、以毒攻毒的反制

    深夜，林羽带着小翠摸进苏家后巷的药铺。借着月光，他撬开第三排第三个药柜——这是他前日让阿青伪装成账房先生，用三倍价格买下的明矾存放点。果然，底层压着半幅绢画，墨线勾勒着染坊布局，角落画着个歪扭的明字。

    去把苏明远的小厮捆来，堵嘴，别让人看见。他将画揣入袖中，指尖划过药柜暗格，里面藏着半瓶从染坊废水里提炼的硫酸——这是用高温煅烧明矾得到的副产品，本打算留作鞣制皮革用，此刻却成了关键证据。

    三、公堂戏：配方陷阱的揭露

    次日卯时，苏震天的书房传来拍案声。林羽呈上染坊被破坏的证物，最后摊开那幅绢画：昨日在黑市药铺查获此物，图上染缸位置、原料存放点分毫不差，唯有媒染剂配方处空着——因为真正的核心配比，在二少爷上个月摔碎的笔洗残片里。

    苏明远脸色青白交加，他确实从笔洗碎片上拓下过三升水兑五钱矾的字样，却不知后面还有半句皂角取肉，沸煮七息被林羽刻在笔洗内侧。此刻看着林羽从袖中取出二十片写着不同配比的竹笺，每片都盖着苏明远的私印，他终于明白自己落入了层层圈套。

    这些假配方，我让阿青故意落在您常去的茶楼。林羽指着其中一片写着加生石灰固色的竹笺，若真按此操作，染缸必腐，布帛必脆——幸好您及时发现，还没让外人骗了去。

    四、破局：变废为宝的chemy

    当苏明远被拖去禁足时，林羽正在染坊后院处理被污染的废水。他将混着河沙的劣等明矾溶于沸水，加入从灶台灰里